传来战报,道是突厥大败。
整个军营,一阵欢呼,开始轮流敲起战鼓,欢迎在玉门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归来。
而乔钿华日日站在山头上,伸长脖颈眺望。
她最近跟随火头军学会炙烤羊ròu串,肥瘦搭配,撒上孜然、胡椒,香喷喷得流油,若不是吴钩在一旁苦苦劝说,能够吃上十几串。
七天后,乔钿华见到一身戎装的薛钰,像只冲出了金丝笼的小麻雀,飞奔过去,挤开重重叠叠的人群,围绕薛钰的战马,巧笑嫣然。
薛钰瞧见乔钿华,尤其是热情似火的乔钿华,笑得开怀。赫连铮那点莫名其妙地替薛钰挡箭的小插曲,也抛之脑后。
“阿钰,今晚我们要举行篝火晚会!”乔钿华嚷嚷道,那清脆柔嫩的嗓音里,透出一股这些时日被娇养出来的软糯滋味。
薛钰听后,略微皱眉,却并不在意。
此时此刻,没有比和乔钿华重逢更高兴的事情了,薛钰也实在不愿意想起赫连铮这个扫兴的存在。
“乔娘子,篝火晚会,得向爷提一提。”吴钩笑道。
经过吴钩这么一提醒,薛钰的脸色冷峻下来。
“对了,阿钰,怎么是你领头,殿下去哪里了,莫不是殿下还在玉门关善后?”乔钿华问道,然后不等薛钰回答,又呢呢喃喃:“殿下一个亲王,事事要亲力亲为,就不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语罢,薛钰抚了抚额头,有些无法应付。
早在一个月前,苏锦华就寄信给她,将乔钿华和徐尚轲之间的纠葛讲得清清楚楚。然而,苏锦华只记得,赫连铮是如何利用战损骗取了乔钿华的同情心这点。
哼,这次挡箭之伤,也是苦ròu计吧。
“乔娘子,咱们去准备篝火晚会。”吴钩笑得不大自然。
薛钰见状,冷哼一声,尔后唯恐吴钩添油加醋,淡淡地道:“北海王殿下受了箭伤,不宜颠簸,过几日就会出现。到时候,你确定他无碍,就和我一道回长安,别再让乔伯父乔伯母担心了。”
乔钿华听出了薛钰的话头,一会儿为赫连铮的伤势忧心忡忡,一会儿又不大好意思面对薛钰。
老实说,薛钰严肃起来,像极了小时打她手板的夫子。
于是,当日的篝火晚会,空前盛大,将士们邀请苍头奴跳舞,醉酒之后到处皆是奢靡声音,不必讲究平日里的军法。
乔钿华开心归开心,最后还是趁着薛钰不注意,哒哒跑到山头,席地而坐,抱着膝盖,远远地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