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钓鱼,乔母日日闲逛,乔钿华则是和宇文铖认真经营着翻香令,接下不少平康坊的订单。
有时候,戴着幕离的贵妇从后门进入,同乔钿华谈论生意,支支吾吾地买了几款香品,从头到尾都不敢摘幕离,乔钿华心底乐开花,狠狠地宰了对方一顿。
宇文铖感到疑惑,询问乔钿华,为什么要欺负贵妇,开出三倍的价格。乔钿华当时笑靥如花,老实回答,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妇,或多或少因为她和殿下的八卦而关注翻香令,肯定是逮着了机会就抹黑翻香令,好像她乔钿华赚了平康坊的小娘子的银钱,就是不干净的东西。她当然要趁机拿回一些精神补偿费。
盛夏时节,乔钿华收到了萧娘的来信。
萧娘居然有喜了,还三月有余。
乔钿华抱着松花笺,读了一遍又一遍,感觉读到了一个真实又浪漫的爱情故事。萧娘已经被那位军爷扶正,以后就是正经的官家夫人了。她想让乔钿华帮忙调制一款温和的香品,既适合孕妇,又可以安抚军爷的情动,省得军爷趁着她怀孕的时候出去找别的红帐娘子。
乔钿华觉得有点困难,还是将萧娘的想法告诉了宇文铖。
“也不是不可以研制的。避开麝香,减少单香的种类,让香味纯净一点,我尽量试试吧。”宇文铖腼腆笑道。
“阿铖,你真的是个宝藏!”乔钿华嫣然一笑,眼波流转。
宇文铖听后,自然是愈发羞涩,连忙摇头。
到了夏季的尾巴,宇文铖终于研究成功一款新的香品,叫作仁圆香,取自身体圆融、仁爱仁心之意。
仁圆香的主要成分是纯净奇楠香、天竺老山檀香、砂仁、豆蔻、蜂蜜。首先,将天竺老山檀香打成细粉,纯净奇楠香置于清水之中洗干净杂质,阴干之后研成粗粉或者削成小方块。其次,取出新鲜的砂仁、豆蔻,打成香泥。接着,混合砂仁、豆蔻这两种香泥,加入适量的蜂蜜,再加入檀香细粉,合成香丸,梧桐果大小。最后,压入纯净奇楠香小方块或粗粉,一起压成香饼,阴干。使用的时候,可以焚烧,也能够煎熬。
乔钿华为了祝福萧娘双喜临门,不仅送上仁圆香,还挑选了一款浅灰陶龟驮四猴香炉,小巧精致,活泼逗趣。
不过,乔钿华对外推出仁圆香的时候,并没有主打孕妇。
她害怕被有心人利用,惹上不必要的官司。
入秋之后,乔钿华收到了苏锦华的平安信,道是徐尚轲很照顾苏锦华,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乔钿华仍然放心不下,决定过段时日去一趟益州。
她的生活过得很舒心,自听雨洲那场大雨过后,再也没有遇见赫连铮,每天忙着挣钱,偶尔抽空出来写信。
可是,一位不速之客拜访了荣国公府,打破了这份宁静。
“乔娘子,我家娘子听说,翻香令最近调制的香品,比较适合身怀六甲之人,特意登门瞧瞧。”大宫女锶锶,微抬下巴,姿态倨傲。
乔钿华依稀认出来,这是叶铃歌身边的大宫女。
叶铃歌?多么陌生的名字,她乔钿华快要忘记了。
“娘子说笑了,翻香令小本经营,哪里请得起既擅长调香又懂得医理的大家,为孕妇量身定制一款香品。可能是仁圆香比较温和,那些偷偷过来买香品的贵妇,便夸大了效果。”乔钿华盈盈一礼,举手投足之间保持小淑女仪态,存了一点与叶铃歌暗暗较劲的小心思。
“乔娘子谦虚了。”叶铃歌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嗓音依然婉转动听,犹如一管清笛。
“娘娘千岁。”乔钿华立即行了大礼。
乔钿华实在好奇,斜着眸光,偷偷打量。
叶铃歌比起从前,身子丰腴些许,从一朵生长在瑶池边孤芳自赏的山茶花,蜕变成最名贵的十八学士,依旧让人惊艳。
“乔娘子,应该是昭仪娘娘千岁。”锶锶冷笑道。
乔钿华这才发现,叶铃歌下意识地抚了抚扁平的肚皮。原来,叶铃歌再度有孕了,从正三品婕妤升为正二品昭仪。
“昭仪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乔钿华继续说着客套话。
乔钿华不傻,叶铃歌与她毫无来往,突然过来买香品,必定是记恨着当初赫连铮宁可选择她乔钿华也要抛弃叶铃歌的仇恨。可是,叶铃歌是读书少还是脑子不够用,报仇不找赫连铮,却找上她。
“乔娘子,拿出你们的仁圆香试一试。”叶铃歌柔婉一笑。
“昭仪娘娘,仁圆香已经卖完了,您既然想要,我现在去给您研制,可能要等到天黑才出一钱。”乔钿华赔笑道。
“只是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