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更加深刻的伤害!”周铭泽掀了衣摆,朝着屏风方向跪下,言辞激动不已,全然丢失了文人的儒雅风骨。
“没想到周郎君还是怜香惜玉之人。”赫连铮勾唇含笑。
继后听了,脸色惨白,绞着双手,不知所措。
“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惜。从前,我辜负了乔娘子的一片真心,便想认真对待每一位娘子,可惜一直都有缘无分。北海王殿下要嘲笑我怜香惜玉,我问心无愧。”周铭泽轻叹道。
“小雀奴的真心,与你无关。”赫连铮恼道。
燕昭帝听后,咳嗽一声,示意两人识趣地转移话题。
“周郎君,你胆敢以你的阿娘起誓,那晚你遇见皇后娘娘,纯属意外,而且你们孤男寡女,在禅室里长谈,也不是临时起意。”赫连铮负着双手,踱步到周铭泽的跟前,凉凉一笑。
语罢,周铭泽脸色铁青,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他沉默片刻,才慢慢抬起手,一字一顿,调子凄凉:“我周铭泽以阿娘起誓,我与皇后娘娘,无论是事前还是事后,都没有合谋,我们两个所受到的屈辱,是真真切切的。”
“铮儿,够了,今天到此为止。”燕昭帝冷声道,尔后走出屏风,睥睨了周铭泽许久,方沉声道:“周郎君,无辜被牵扯到皇家丑闻,确实受苦了。吏部尚书老了,可以提前致仕,到时候你接手,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简公公,送周郎君出大明宫,安置在永兴坊。”
永兴坊,居住的大半是皇亲贵胄,可谓一种殊荣。
“微臣叩谢陛下体谅。”周铭泽行了大礼,不卑不亢。
也就是说,接下来审问出的凶手,周铭泽不能过问。
第242章顺阳
“铮儿,接下来的审问,让钧儿接替,你旁听即可。”燕昭帝又负着双手,返回到屏风后边。
看不见周铭泽之后,继后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阿耶,你说话不算话。”赫连铮低声道。
“铮儿,让你旁听,就是可以开口,别得寸进尺。若不是伽罗香涉及翻香令,你压根不会傻傻地掺和进去。”燕昭帝恼道。
“儿臣多谢阿耶的赏识。”赫连钧连忙接过话头,作揖道。
这是燕昭帝第一次当众唤他钧儿,平时都是喊着襄邑王,仿佛他不是燕昭帝的儿子,而是一个普通的宗室子弟。
他表现得感动,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亲情来得太晚,他有大哥足矣,其余的并不需要。
于是,第二天清晨,赫连铮坐在下首,赫连钧坐上紫檀木嵌螺钿夔龙纹三足局脚榻,把玩着惊堂木,若有所思。
“钧儿,带那位比丘尼吧。”燕昭帝冷声道。
“阿耶,抱歉,刚才在思考大哥质问周尚书的话,一时间走神了。不过,大哥的顾虑是有道理的,为了证明皇后娘娘与周尚书的清白,还请皇后娘娘多受点委屈,就在凤鸾殿修行,大明宫那些琐事继续交给贵妃娘娘。”赫连钧朝着黑漆泥金贴鸡翅木琉璃屏风,作揖道,姿态一如既往地恭敬。
继后咬着唇瓣,眼眶红红,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只要能够回到大明宫,她就还有希望为镜儿争取。
“皇后,修行归修行,重要场合,还得露面。”燕昭帝见继后有些怕冷,示意简公公塞给继后一只黑漆描金山水纹手炉。
继后捧着手炉,深情回望,眼泪簌簌。
陛下心中也是有她的,否则如何忍受戴绿帽子的耻辱。思及此,她决定日后写信给镜儿和宝钗的时候,多多提及陛下的好。
“带比丘尼寂尘。”赫连钧敲响了惊堂木。
话音刚落,两个太监拖出奄奄一息的寂尘。
“各位施主,你们就是屈打成招一百遍,贫尼还是那句话,贫尼当晚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只与周施主有过一面之缘。”寂尘趴在地毯上,语调虚弱无力。
“你们刚才用的什么刑罚。”赫连钧冷笑道。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扑通一声跪地。
对付女人,他们这种去根的不男不女,最有手腕。尤其是寂尘这样处子之身,玩弄起来,加倍羞辱,不怕寂尘不招供。
“那晚的伽罗香,残留了合欢香。合欢香无色无味,一般人难以察觉,等察觉出来,早已铸成大错。本王听说,一些庵堂,挂羊头卖狗ròu,就会在佛香上动手脚。”赫连钧皮笑ròu不笑。
两个太监皆是人精,听出来了赫连钧的言外之意。
比丘尼不害怕精神上的折磨,必定就受不住ròu体上的痛苦。两个太监以为比丘尼是真比丘尼,一直遵循着清规戒律,才会挑选那些教女人看了恨不得羞死的刑具。
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