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士元可在?”诸葛亮点了点头,问道。
“士元兄已于昨日起身往江夏去了,听他的语气似乎有投扬州牧高宠的意思。”庞山民答道。
诸葛亮惊道:“士元真是这么说的?”
庞山民摇了摇头,道:“昨日士元兄在向父亲辞别时我刚好路过,就听得一二句话,具体的没有听清楚。”
诸葛亮长叹了一声,庞统和自己二个人是庞德公最器重的弟子,在乡里有旧语云:诸葛孔明为卧龙,庞士元为凤雏,如今庞统要投江东,而自己则已下定决心要找寻其它的明主,也许以后一龙一凤可能会分飞两处,各为其主。
人生就象一出正在上演的戏,只要拉开的大幕还不曾落下,就会有无法预知的结果发生。
夏口,议事厅。
“军师和伯言来了没有?”高宠来回踱着步,他的心头此时欣喜若狂。
得到张辽报来的消息,高宠几乎一夜未睡,这些天来的期盼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事实,周瑜不仅安然脱险,而且还带回了一个凌统,不仅如此,更有来自幽燕的骁勇战将赵云来投,这为一直苦于没有擅长马战将领的高宠找到了最中意的人选。
能够担任白马义从的统领,赵云的能力自然不错,而且张辽在信中对赵云相当的推崇,为示敬重起见,高宠决定亲往淮南一趟,一则为周瑜、凌统等人压惊洗尘,二则亲自去迎赵云,方显自己的看重;三则荆南这边战局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有合适的人选坐镇就可以了。
这个人选遍数高宠军中众将,周瑜自是第一选择,只不过周瑜远在淮南,在经过了长途的跋涉之后,身体和心力都需要时间来恢复,在这段日子里,必须有另外的人来代替他出镇刚刚占领的这些地方。
对此,高宠心中已有定数,就是以年轻的陆逊为荆南都督,辅以徐庶相佐,陆逊在汉阳之战中表现出来的镇定和从容让高宠更有了底气,他相信只要不断的加以锤炼,陆逊终有一天能成长为与周瑜一样独立统领一方的帅才。
而具体到留下哪几员将领的事情,高宠还未作出最后的决定,他想在此之前,先听一听陆逊和徐庶的建议。
“宠帅,我们来了!”陆逊与徐庶一前一后,步入大厅。
高宠道:“军师,伯言你们来得正好,荆州这边战事已趋稳定,我欲回江东一趟,一则为公谨、公绩诸将压惊祝贺,二则子敬、元叹治理州治也相当辛苦,前方大捷离不开他们的帮助,有过必罚、有劳需赏,只有这样才能鼓舞锐气!”
陆逊道:“宠帅要走,荆州这边必须要留有合适的人选才好!逊以为公谨兄用兵如神,又得众将的信任,正可倚为重任!”
高宠与徐庶对视一笑,道:“伯言,公谨刚至淮南,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来到江夏,我意命你行代都督职,与军师一道守御荆南、江夏诸郡,你意如何?”
陆逊心头一阵激动,以弱冠之年得高宠如此信任,即便是遍数各路诸侯属下,也不复有此厚遇。
“逊定当呕心沥血,不复重托!”
徐庶这时道:“庶以为,荆州战局之稳定,源于双方力量的均衡,宠帅这一走,敌必以为有机可乘,荆州留驻的军队不能减少,相反还应该有所增加。”
高宠点头道:“除伯言一军外,我意留甘宁、黄忠两军分驻在巴陵、汉阳两地,协助镇守。”
“江夏位置重要,是联系江东和荆南的跳板,太守之位不知宠帅可有考虑?”徐庶道。
高宠听徐庶如此一说,知道他必有所谋虑,遂问道:“军师以为何人可用?”
徐庶笑道:“宠帅以为李通如何?”
李通,字文达,乃江夏郡平春人氏,在投奔高宠之后,转战荆南一带,功绩虽没有徐盛那般引人注目,但在黄忠北上之后,荆南二郡在相当不利的局面下能苦撑得住,李通功不可没。
高宠低首略一沉吟,然后抬头道:“军师考虑的是,今我军荆南、江夏两处已连成一片,甘宁的锦帆军又占据了云梦泽这一要冲,荆南四郡已不再象先前那样道远孤穷,有吕范一军镇守即可,李通本是江夏郡人氏,由他担任江夏太守,正是合适!”
作为最早追随高宠的几名将领之一,李通的忠心和能力都不需怀疑,有他镇守江夏,再加上陆逊、徐庶的调度,又有甘宁、黄忠、吕范这三支军队驻扎,就算是刘表倾荆北的军队全力猛攻,高宠也有信心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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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口,顺利取得汉阳一战胜利的高宠在建安四年的最后一个月里,采纳徐庶的谏议,没有对拼命固守在沔阳、江陵两处要冲的荆州军展开强有力的攻势,而是开始逐步消化和巩固已占领的土地。
江夏郡是荆州属地,许多亭、县的豪族与襄阳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不对这些人进行分化拉拢,那么高宠辛苦攻取的战果也将徒劳无功。
同时,荆南战事也随着锦帆军进入云梦泽而有了转机,按照甘宁的设想,他本想径取武陵,切断南面荆州军的退路,从而一举全歼长沙之敌,然而,五溪蛮的顽强却让甘宁顿感棘手,加之武陵道路险阻,甘宁几度进攻都受阻,最后,还是在李通、吕范的夹击下,才迫使长沙、武陵一带的荆州军朝江陵方向溃退,至十二月底,荆南四郡全部落入到了高宠的手中。
此一战让荆州军从设好的包围圈里逃脱,甘宁着实有些气恼,江陵的文聘本来就很难对付,若又添上这一支军队守卫,短时间内拿下江陵已没有了希望。
在遭受到重创之后,刘表依靠蒯越、文聘在沔阳、江陵构筑的新防线,逐渐稳定了溃败中的战局,只要能保住人口密集、经济繁荣的荆北,刘表就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不过,有一个人却并不这么想。
沔阳城外,驿道。
刚刚离开蒯越大营的诸葛亮脸色苍白,神情落寞,他已脱下了那一身随军参谋的衣衫,装扮又恢复了以前布衣书生模样。
对于刘表,诸葛亮不再抱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