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萧景姒大着肚子,行路很慢,马车走了三日才到听茸境,雪山下,温度骤降,三月芳菲,听茸境却漫天大雪,甚是严寒。
千丈雪山,除了扇着翅膀四处蹁跹飞舞的雪鸟,并无人烟,甚是清静。十里梅园,花落雪海,漫天飞雪的白雪夹杂着梅花的艳红,飘飘扬扬,美极。
那梅林深处,站了两人,一身白衣,如玉温良,便是听茸妖尊凤青,是个清俊风逸的翩翩少年。
这,便是北赢最老的妖,如此模样到像个不问世事的少年郎。只是这少年郎自始至终冷着脸,似是不大欢愉,想必楚彧是强人所难了,凤青身边的男子,倒是十分熟络热情。
凤青只道了句:“鸣谷,领路。”
这侍奉妖尊的小妖,名唤鸣谷。
萧景姒微微点头,上前见礼,又对凤青福了福身:“打扰了。”毕竟是长辈,又前来叨扰,礼数还是要周全。
凤青点点头,不多言。
却是楚彧扶着萧景姒,说:“你不需同他行礼。”
“……”凤青温润如玉的一副容颜,有些清冷了。
萧景姒拉了拉楚彧的袖子,他才不吭声了。
萧景姒暂居的屋子,便坐落在梅园的东南一角,竹木搭建,玉石堆砌,屋前,挂了一串玉石风铃,风雪来时,会摇曳轻响。
她十分喜欢这处,只是,楚彧似乎不太满意,颇多挑剔,对织霞织胥忌几番吩咐。
“我家阿娆畏寒,这床榻要换掉。”
楚彧不满屋里的墨绿玉石床榻,觉得御寒不好。
萧景姒略微尴尬。
凤青给了个冷眼。
“我家阿娆喜欢素色,这红狐锦裘的颜色太艳。”
楚彧不满榻上的狐狸皮毛的裘绒,要织胥换成白色。
萧景姒歉意地看了看凤青,他抱着手依在门口,视而不见。
“我家阿娆喜欢淡茶,而且怀了宝宝,这香覃叶泡的茶得换掉。”
那茶应该是刚煮的,屋里有淡淡茶香。
萧景姒拉了拉楚彧的衣袖,他拍拍她的手,继续:“我家阿娆——”
凤青抬了抬眼瞧过来:“不满意?”温润一笑,春风拂面般道,“好走不送。”(未完待续),!
;镜湖冷冷睥睨趴在地上的女子,道:“自不量力。”
天光冷笑,擦了擦嘴角的血。
她是他亲手点化的,她的妖术大半都是他所教,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妖尊——”
镜湖一剑便刺进了她的左肩,她捂着肩,血从指缝中渗出。
他拔了剑,带着血肉外翻,她一口血吐出来,只听见他道了一个字:“滚。”
还是念了一分主仆之情,所以,他的剑刺的是肩口,不是心口,留了她一命。
天光按着流血的肩头,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想走?”
天光摇摇欲坠的脚步骤然停住,回望身后的那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楚彧半副容颜,薄红的唇,嗓音清冽:“本王还没答应。”
她趔趄了一步,面露惶恐地看向镜湖,他一言不发,甚至面无波澜。
似乎因着有风吹进马车,楚彧又落了帘子,声音慢条斯理地传来:“且先不说大楚暴乱,光是刺杀本王的妖后这一条罪,就该死。”
既往不咎?那显然不是楚彧的处事作风。
楚彧话落,黑衣护卫幻了冰刃,移形幻影,一瞬时间便将天光重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