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神奇啊。
驰哥这个人。
宋北生笑了下,干脆闭着眼睛又开始漫无目的地瞎想。
等会儿吃点东西。
然后就……
多喝点水吧。喝三杯。热的。
陈驰在这儿坐了几乎快要两个小时,才拍出来之前偶然看见的那个光线下的效果。
青石砖的年纪有些久,自然的裂痕一直是美学的巅峰。
中间半生半死的枯草这会儿被雪一盖,到处都是隐藏着的乱糟糟的生机,乍一看像是重新发了芽。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光线,这会儿在白雪上折射出了全部的颜色,在拍了将近两百张照片之后,陈驰才找到了他想要的那张。
是很漂亮的一张照片。
陈驰在删除其他残次品的时候,也不怎么习惯说话,甚至是不怎么能听见其他的声音。
以前跟摄影的朋友一块儿采风的时候,要不是其中有个女孩儿很细心,一直照看着全组的人,就陈驰这种拍摄习惯,差点儿就没从深山里边儿不落单的平安回来。
等把今天一天拍摄的照片给看得差不多了,陈驰闭了闭眼。
呼——
他长舒了一口气。
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开始有种难以言喻的解脱的快乐和成就感。
哦耶!完事儿!
等会儿先给宋北生看两眼,然后就跟他一块儿出……
不是。
你等等……操。
他猛地睁开眼,突然想起边上还坐了个生了病的活人,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已经坐在边上靠着栏杆,接着睡了起码得有一会儿。
我操!
陈驰看着他愣了下,然后立马把相机搁在边上,伸手摸了把宋北生的额头。
得了。
这温度不至于傻,但也有点儿烧。
陈驰叹了口气,但好歹是没那么担心,叫了几声宋北生的名儿,看了他半天还是没什么反应,干脆就准备先把他抬着回房间里去。
生病了的宋北生比喝醉了的宋北生要好搞得多。
起码不会碰一下就想压着人。
而且还挺乖的。
虽然叫名字是已经没什么反应了,但是潜意识应该是还在,拉着胳膊使了点劲儿就会跟着起,靠在身上虽然没多轻,但是好歹也能自己跟着挪两步,没那么费劲儿。
等把人带回屋里了,陈驰就先出去拿了相机再进屋。
屋里的空调开得温度正好,属于那种穿一件或者两件都挺舒服的温度,而且难得的还不会觉得干。
陈驰刚把相机往桌上一放,就听见一直安安分分躺在床上不动弹的宋北生,突然很急促的喘息了一声。
我靠。
宋北生这下喘是什么情况……没事儿吧?
陈驰拧着眉头转了过去,盯着已经有点儿冒汗的宋北生半天说不出话。
……所以说接下来要干嘛?
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
他往房间里扫了一圈,看见了地板上那个开了还没关上的药箱,跨了几步过去,蹲下来看了眼拆来开的药,把外壳和已用量一块儿拍了照发给了以前一直给他看病的一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