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这种地方,会来这种的各种人,甚至包括这种很久没通过风之后混杂这烟酒味道的空气。
宋北生其实都挺熟的。
熟到有时候甚至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脑子连着呼吸就基本上都能回忆。
他偏过头看着半点儿没显得生涩的陈驰,见他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吧台那儿,冲那调酒小哥指了下自己,开口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又往这边儿走了回来,堆了满脸的不爽。
然后他莫名其妙又觉得乐,特别无奈的发现自己居然又有点儿想笑。
嘿!驰哥!
笑一笑!
“这里没包房,就问他要了个隔间。”陈驰说着指了下东边的那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叶子花儿,不知道刚跟那调酒小哥聊了些什么,语气突然就挺差,“最里边儿靠窗的那桌。”
“那儿?”宋北生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
“对。”陈驰深吸了一口气,往下压了压声音,“不是……宋北生你大爷的,这他妈什么地方?”
“喝酒的。”宋北生说。
“放你妈的屁!”陈驰这会儿是真快把眉头眼睛拧在了一块儿,声音都快有点儿绷不住,“刚台子上那玩意儿开口就他妈问老子要不要飞个叶子遛个冰!就你他妈……啊?!”
宋北生偏过头看了眼吧台上那人,见人冲他扯着嘴笑了下,叹了口气:“没,他逗你玩儿。”
“我知道。”陈驰挺烦躁的从兜里拿了根烟咬着,“要真就这牛逼顶天的运营模式还卖白|粉呢,咬死了出息了也就卖个冰糖……但是这事儿是他妈能哪来开玩笑的吗?”
宋北生听着这话笑了下,周围实在有点儿吵,很平常的说话声音这会儿就显得很轻:“能啊。”
操?陈驰猛地扭过头瞪着他。
脸上带了字儿。
你丫好胆再说一遍?
他嘴里咬着的烟刚点上火,这会儿给宋北生刚才的那话震惊的满脸不可思议,连带着嘴唇都抿得很紧。
周围乱糟糟的一片暗里依稀能见着点烟尾那儿红色的火光。
“没什么不能拿来开玩笑的,起码在这里。”宋北生看了眼陈驰,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来这儿的人基本就这样,开开不要钱的玩笑喝点酒,一天拿个七八十工资,差不多都这样。”
陈驰听着这话没什么反应,也没说话,默不作声的跟着宋北生坐在了位子上。
刚吧台那儿跟他扯淡的那个调酒小哥扛来了两箱牛二,特随意的往桌上一放:“你俩,今天这账谁付啊?”
“多少?”陈驰说。
那人报了个数,随手往桌脚那儿一指,冲陈驰笑了下,“扫那儿就行。下回要来可以报个我名字,我叫任齐,我给帅哥打折打得最狠了,不信你问生哥……”
宋北生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不喝白的?”
“这我喝的。”陈驰说,“你喝温啤。”
……哟。
这话说的。
还挺不客气。
任齐往他俩那儿分别瞅了眼,笑了下,嘴里的话没再接着说下去,特别识趣的丢了声“有事儿再找”就走了。
陈驰也没接话,扫了付款之后直接撬开了一瓶,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大半。
“驰哥。”宋北生叫了他的名字,看着他的表情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句,“我不是那意思,我本来今天晚上真就打算……”
“不是……你等等!”陈驰刚想说句“关我屁事”,喉咙那儿突然往上窜了一股子热气,突然就有点儿烧得厉害。
他低着头猛地伸手一把撑住桌子,才能勉强直住上半身。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