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铁的门轴轰然断裂,整扇门斜斜的挂在墙上,只靠一副门锁支撑。
江淮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在门外大喊,“军政部少佐江淮,有事报告武藤将军。”
见里面没人应答,便踩着破碎的木门走进了屋子。
由柰子并不在屋子里,只有武藤生缠着一身的绷带,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还摆着两杯热茶。
江淮走过去坐在武藤生的对面,将先前在武藤生桌子上找到的情报扔给他,自己端起茶杯,细细的吹着热气。
武藤生低下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纸,摊开之后看着上面的照片,问江淮“又来找我干什么?不是让我自生自灭吗?”
“你们日本人怎么打死打活我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是由柰子一个罢了。”江淮嘬着热茶。
“呵呵,由柰子已经被我安排返回日本了,在那边不会再有人对她们动手了。”武藤生仿佛早就料到江淮要说的话。
“即使是你的老师?”江淮抬起眼睛看着武藤生。
“即使是我的老师。”武藤生点头,重复了江淮的话。
“我真的好奇你哪来的这么大自信,你在日本的势力都不足以保护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武藤生神色一紧,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茶水四溅。
“你再说一次清宫的事情,我就把你这张破嘴缝上。”武藤生看着江淮,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
“那你就试试。”江淮完全不在意武藤生的威胁,依旧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
武藤生想起那天江淮在自家大厅里杀死那三个军官的样子,也有些忌惮,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你跟我说实话我就不管,你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江淮吐了吐嘴里的茶渣,皱起了眉头,“什么破茶,真难喝。”
“好,那我告诉你,你答应我保护好由柰子和她母亲,还有清宫。”武藤生只得向江淮妥协,他虽说掌握着北平城中的兵权,他也自认在正面战场上不惧任何人,但是这里是敌后,尤其在医院办公楼里这种狭窄的地方,火器确实不如冷兵器好用。
“看心情。不过刚刚喝着这种破茶,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天也不亮了,鸟也不飞了,就连内分泌都有些不调,我十分难过,武藤将军,告辞!”江淮竟然站起来想走。
“你给我回来!”武藤生看着江淮一脸黑线,吩咐卫兵,“把我办公室里的茶叶拿过来。”
“这才像话嘛。”江淮看着卫兵急匆匆的跑了,马上换上一副嘴脸,坐回沙发里。
“你能不能有个少佐该有的样子?”武藤生看着江淮奸计得逞的样子,一脸无奈。
“我就是个混日子的,要什么样子?”江淮摊手。
武藤生不再理会江淮的胡闹,喝了一口热茶,慢慢的说着,“我和我的老师,也就是鹤田取,我们的关系并不想外界说的那么好,我需要他的实力来为我撑腰,他也需要我的军权在日军里面更进一步,只此而已。”
“小笠原藤之介呢?”江淮看着武藤生手里的照片,“他身后的就是你的老师吧?”
武藤生点头,“他们两个的关系出奇的好,可能是他们的想法相同吧,他们都觉得应该尽快占领整个中国,至于中国人,在他们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是死是活无所谓,如果挡
在他们面前,都杀光也无所谓。”
“你们不都这样么?”江淮耻笑,“看看你们在整个中国干的好事,哪一件不是罄竹难书?”
武藤生被江淮笑的脸都黑了,“这是战争,也是战争必经的事情。”
“少放屁,烧杀抢掠你们干的还少了?”
“我!”武藤生脸憋成了酱紫色。却没什么好狡辩的。
“行了,说你的老师。”江淮不想再和武藤生纠缠这个事情。
“这次小笠原本来是借着菊地调查我的时候和我接近一下,以便以后的工作,鹤田取本来给他安排了一个大佐的职位,只等这次回去之后接着各方的势力将他抬到将军的位置,
成为先遣军的一个前锋指挥,接过这次却和菊地一起死在了北平,边上还扔着我军政部军官的尸体,不论是谁都能看出来是我武藤生指使那个石垣去杀了小笠原,结果两个人同归于尽。”
“真的不是你安排的?”江淮也被武藤生说蒙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在军政部里号令好几个枪手杀人?
“妈的我没事杀他干什么?他要是能把整个中国打下来对我还有坏处怎么?”武藤生气的大喊,看着江淮的脸黑下来,又改口,“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么,别当真。”
“我只希望现在能和平一点,乱世之中谁都不好过。”江淮摆摆手,解释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生逢乱世啊身不由己啊”武藤生也跟着江淮感慨,却突然想起了正事,“接着说,他死在北平,鹤田取十分生气,问我为什么要杀了小笠原,还说我玩忽职守,不务正业,盘踞在北平这么长时间也不发兵侵占别的地方。我
们两个就吵了一架,他说要给我点教训,就派来了两个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