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摔倒的声音惊动了刚刚睡着的清宫,睡眼朦胧的爬起来,看见倒在地上正挣扎着爬起来的江淮,赶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让他平躺在床上,不满的看着江淮。
“你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么?还乱动。”
江淮讪讪的笑笑,“不就是伤了小腿么,没事,我歇一会就会好。”
清宫摁着江淮的肩膀让他躺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体贴的喂到江淮的嘴边。
“你没学过战场急救么?还用烟头烫伤口,昨天不是处理的及时你的伤口就已经感染截肢了。”清宫一边喂水一边没好气的数落江淮。
“这不是,情况紧急吗。我也是迫不得已。”江淮喝完水,
又重新躺下。
“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本来不该去掺和,但是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让柴崎这么丧心病狂的追你?”清宫拉过板凳坐在江淮面前,掀开被子查看他的伤口。
江淮看着缠绕整齐的纱布,心中一暖,“谢谢。”
“我都被武藤叔叔误解了,你就轻描淡写的一句谢谢么?”清宫白了江淮一眼,细心的将纱布剪开,又重新上好药帮江淮敷在伤口上。
江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清宫,只能保持沉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清宫也不想纠缠这个话题,又问江淮。
“昨天去帮一个朋友报仇去了,结果他没被发现,我倒是被狗追了一路。”江淮嘿嘿一笑,全不在意腿上的伤口。
“我看到报道了。”清宫从桌子上拿过一份报纸,递给江淮
,“是这个吧?”
江淮看着报纸上面目全非的张陆河,轻轻的叹了口气。
“清宫,你”江淮放下报纸,想让清宫把自己挪到沙发上去,自己好将床让给她,可谁知刚刚放下报纸,就看见清宫趴在床边,枕着胳膊,呼吸已经变得均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紧紧地抿着唇,仿佛一个无助的小孩。
江淮伸手,费力的抓过床边的毯子,轻柔的盖在清宫的身上,脱力的倦意袭来,江淮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两个人在小小的卧室里异常的和谐平静,但此时的军政部却已经乱了套。
柴崎站在窗前苦苦等了一上午,也不见清宫和江淮这对‘狗男女’出现,一张脸黑的简直和锅底有一拼,背着双手,锋利的指甲刺进肉里,疼痛万分,他却毫不在意,怔怔的看着窗户外面站岗的士兵出神。
“报告,没有找到昨天逃跑的那个人。”警卫毫无眼色,冲进来站直,啪的一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的报告。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死人了?”柴崎正好心烦意乱,正好有个愣头青闯进来,借着这个机会大发雷霆。
“没有找到!那就接着找!军政部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你们都是饭桶么?”柴崎将桌子拍得震山响,大声怒吼,直将警卫骂的狗血淋头才肯罢休
“滚!”柴崎指着办公室的门,警卫如获大赦一般跑了出去,关上门,抹了一把自己湿润的脸,心有余悸的看着门口站岗的两个警卫,长出一口气,低声嘀咕,“什么毛病?”
“走吧走吧,别站着看热闹了。”几个警卫急匆匆的远离了暴怒的柴崎,下去发布命令去了。
“江淮,我早晚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代价,还有清宫,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柴崎捏着拳头,内心狠狠的发誓。
武藤生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皱着眉头看着柴崎的报告,还
有报纸上刊登的照片,张陆河面目全非躺在石砖上的照片被印的大大的,贴在报纸上,标题十分夸张:触目惊心!北平知名布匹生意人张陆河疑似跳楼自杀!
武藤生不屑的嗤了一声,这些记者就喜欢夸大其词,屁大的小事也要写的好像世界毁灭一般,要是死一个军官或者出名的老板,那就更不得了了,写出来的报道简直就像被人屠了满门整个地球上的人类明天都要灭绝一样。
工厂边上散落的烟头,一问三不知的打更老头,还有地上弯弯延延斑驳的血迹。武藤生看着柴崎的报告,越来越觉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