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哭。
南烈风也也没有哭过。
青出于蓝,一定要胜于蓝,他不能哭,不想哭,却哭得稀里哗啦。
哭声从木屋传倒梅树边上,雪将哭声送得很远很远。
院子里有一张木椅,南淮将南烈风的尸体端正地摆在椅子上,他跪在雪地上,看了他很久很久,直到眼泪完全流干,于是做起了正事。
他拔出血刃,走出南家大宅,去向宫里的后花园,砍了很多树。
“咔嚓咔嚓”的砍树声没有丝毫隔断,他抱着一捆柴,扛着四捆柴,这样的活他做过很
多次,从自己能站起来的时候起,一直做了十二年。
他来到后宫门,遇到了南侯国君。
两人没见过面,可看着互相的穿着,却辨别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父亲是英雄。”
南淮眼神微动:“谢谢。”
紧接着,南侯国君拿出一封圣旨:“把这个烧了,这是招书,你父亲在黄泉路上见了,会安息的。”
南淮接过手:“谢谢。”
“不下跪吗?”南侯国君有些不悦。
南淮沉声道:“你不是父亲,我南淮一声,跪父跪母跪师傅,其他人一律不跪!”
“忤逆君上,非忠臣之举。”
南淮冷笑:“做一个昏君的忠臣,哼。”
他将圣者拿来,这是父亲应得的,所以没有拒绝,就算南侯国君没有给,他也会提着一把落生剑进宫威胁他,不管他是谁的父亲,就算是天王老子,他要的,必须给!
然后,他饶过南侯国君的身子,朝宫外走去。
背影决绝,坚强却有些孤独,藏匿在天地之间的无情人,腰别小红刀,背负第一剑,不畏天,不畏地,我行我素!
“他好象一个人啊。”南侯国君没有生气,反倒有些欣慰,他伫立在原地,回想着刚才那番话,又望着南淮离去的背影:“先生,您总是那么神奇,连最后一位弟子都如此游戏,我可真失败!”
一位宫女走来:“国君,这不是你的错。”
他笑了笑:“若不是我心生怜意,教了雪行修道,他又怎会闯出这等弥天大祸,我,究竟教出个什么东西?”
笑容是苦涩的,声音是啥呀的,语气是悲伤与遗憾的。
…
南家大宅里沾满了士兵。
南家柴房内,南淮将藏在房子里的干柴全部拿了出来,以前,这些都是他藏起来准备过冬用的。
他一路沉默,推着柴火来到院子,在众人眼前将柴火一根一根摆好,整齐有序地堆积在南烈风四周。
雪寒梅等人从城墙走到了此地,绕着火柴堆圆形展开,南淮在正对面,今夜他为贵,引领万人送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