玙手臂,状若扭捏:「这猫是我家郎君,这鼠,自然就是我呀。」
「猫戏鼠,鼠驭猫,只是闺房之趣罢了。」
大单于闻言,面皮抖了几抖,终于还是将纸丢还回来,一脸晦气地走了。
他走后,我便将纸团成一团,恨恨掷在王玙面前:「你若一心求死,那我来这里又有何意义?」
王玙神色清淡:「南锦屏,你很怕死吗?」
「怕死,为何还来找我?」
我语塞。
见我不说话,他一扬袖往回走,似乎丝毫不放在心上:「身上溅血了,你来为我更衣。」
我心下不快,又怕他作妖,只得泱泱地跟上去。
大单于对王玙还算礼让,衣物和王家的虽不能比,却也质地精良,剪裁合宜。
谁知,我刚为他宽下了外面的大袖,就被紧紧捉住双手。
王玙一双眼凝着我,表情疑惑:「你的手。。。。。。。。。。。」
我见他似有嫌弃,口吻悻悻然:「郎君莫嫌弃,上一次,也是这双粗手为你更的衣呢。」
然而,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已被他紧紧捉在手里,甚至塞入自己衣襟里比较:「不对,上一次的手明明细腻柔滑,不似今日老树皮!」
拉扯中,我满面涨红,一不小心就扯开了他的衣襟。
一张半新不旧的银鼠色帕子,飘然落地。
(三十七)
这帕子看着十分眼熟,四边微微翘起,还有些许褪色。
我将帕子拿在手里,四肢瞬间僵硬,只能紧紧看着王玙质问:「你不是说帕子丢了么?」
对方不答,眼睛看向别处。
「敢问郎君,为何没有丢我的帕子,还一直贴身放在怀里?」
「你说呢?」
「锦屏不知。」
「当真不知么?」
我原本以为,这人对我只有玩弄之心,却没想到他随身带着我的帕子,从江南到邺北,濒死也未丢弃。
此刻千言万语,无可叙说,只能默然凝视着他,双肩颤抖,清泪直流。
「哭什么?」
王玙吁叹一声,伸手来替我擦泪:「小眼闪烁似鼠,哭起来似水鼠。」
我忍不住反驳:「既如此讨厌我,又为何留着我的帕子?」
「我也不知,只是时时憎你,厌你,又会忍不住想你,念你,你说,这又是何故?」
「憎、厌,为何要在想、念之前?」
「唉,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