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多了些人。她看到不远处的两个女生正对着这里不停地张望,表情激动,面容熏红,眼冒红星。
无语地眯了眯眼,她也不想在这里等车了,直接对他说:“好了,话也说完了,咱就,再次别过。我去那边了,拜拜!”
她挥了挥手,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去,耳边却响起行李箱拖起的声音,右边余光中闪出了一道人影,迅速跟上她,直到与她并肩。
“你别每次都这样火急火燎的,感觉像是我……我像是洪水猛兽。虽然我的确可能……可能不太怎样。
但是,我真的对你,没有什么歹意。你千万不要害怕,我真的不会将你如何的。”
被他的话逗笑,她放慢了脚步,徐徐说:“同学,我不是怕你对我有歹意,我是怕我对你有歹意。”
一本正经的语调,果真让他愣了神,竟然停了下来,她继续向前走去。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害怕,然后就此和她错开。
谁知当她又站在这边校车站台前等车的时候,他又追到了她身旁。
她没有偏头看他。
他的身高和衣着已经在她的判断之内。仅仅凭一个余光,她就认出了他,只是不想理会。
他也没有立即和她说话。
阿涴抬头遮了遮头顶的阳光,又焦急地等着校车。
远处驶来一辆,她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心底已霎时有些欣喜。等它开到面前的时候,那抹欣喜彻底失去。
满人!
这样子,还怎么坐?它没有停下,直接绝尘而去。她蹙紧了眉头,又继续等着。
头上的日光被什么东西遮住,眼前陷入了一片阴凉。她抬头看去,是她的伞。
稍稍撇头看那人一眼,他抿唇笑了笑,眼眸真诚,不染世俗,语气温暖柔和地道:”这是你的伞,反正要一起等车,那就一起打着好了!”
她收回了目光,没有说话。
她很想骂他一顿,但看到他眼里的情绪,便不想了。可是又很烦躁。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会甩不掉?
他也没有跟她搭话,就静静地为她打着伞。
阿涴一直在想,他这样做,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她没有掩藏对他的抗拒,可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是她做得不够?->>飨月穑?br>
她也不想和他交什么朋友,也不想被别人说什么。
心情繁杂,眼前过了三次车,都是满员。偏偏她们这个校区就在中间位置的站点,人家站都坐满了,哪有她们后面站的事儿?
这两天又正值放假高峰,人很多,就恰恰遇上了这样难受的时刻,还真是晦气极了。
面前又飘过了一辆,没有停下来。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多了,再等下去,怕是也没希望。
周围又添了不少人,不时有女生往这边看,窃窃私语。
情绪一上来,阿涴直接拖着行李箱,往公交车站走去。
从这里过去,最终就四十分钟左右。
虽然很累,但是为了一个安静,也为了再少花点时间,她决定还是走路过去。
刚走出伞遮住的地方,头顶的日光就射了下来。
十点的太阳虽然不怎么烈,紫外线的威力却是不容小觑。
一不小心,就会晒伤,或者成为一个黑炭。
她正停下来琢磨着拿出书包里的伞时,头上又挡上了一把伞。
“你怎么又不打招呼地就想走了?反正我们是住同一个区的,可以一起坐公交过去。你家是c区哪里的?”
他竟然又开始搭话。
阿涴掏出新买的伞,走出去撑开打在了头顶上,才道:“你真是阴魂不散!你管我是哪里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莫不是来查户口的?还是来调查案情的?问这么清楚干嘛!”
“我……”他的目光闪了闪,微微低垂,仿佛从中飘过几抹黯然,令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