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笑笑,她撑在位置上,高声嘲讽:“什么不腰疼?我腰可疼了。昨天动作太大,差点闪了腰。下次还是不想跳那么高了,伤身!蚂蚱,快点!”
他终于冲到了面前,满头大汗,从额头急匆匆地流下面庞,几乎要没了整个眼睛。
他正伸腿过来,她又跑离了原地,往前冲去。
“你干嘛呢?不是在等我吗?慕檀涴,你给我等着,现在你再揍我一顿都可以,等等我行吗?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深哥儿,话不多说,来追上我再说!我觉得你的运动天赋还可以开发,别愣了,等一会儿你是追不到我了……”
他又急急跑了起来,语气几近崩溃:“慕檀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等我啊!
每次你都这样玩,是要玩死我吗?下次我可不要再让你骑了!
换做老子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看你还得意个什么劲!”
“傻子,你先过了这次再说吧!”
他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她也上了公路。
路过公交车站,她停了停,见他弯着腰飞奔过来,又淡定地往前开去,将他甩去了老远,跑了几千米。
身后再没有他的影子后,她停了车子,坐在摩托上等着他。
g城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就算是到了秋天,还是烫得发慌。
路上不时跑过车子,她挪了挪位置,到了安全的地方。
看着对面小山上静谧的风景,愣了会神。
在这种安静弥漫的日子里,总是呈现一种无比寂静又与世隔绝的孤独。
心灵的声音会在合乎时宜的时间里,奏出一曲曲空旷辽远的乐章。
行道树在烈日毫不留情的朗照下,奄奄一息,像是就要死去了一般。
实际上,它还是活着的。
路边还有些繁盛的野草,长得格外好,却又在一片碧绿中泛起了枯黄。
她忽然记起,初中时候背后那座小山,渂县中学后面那座小山,曾经也有这样一片相似的场景。
那是她度过许多奇妙时光的地方。
高兴的,难过的……当然,大多还是难过的。
她总是喜欢在无比心伤绝望的时候,走到那座小山上躺着。
抛除心事的跳动,或者是抑制不住地在地上哭泣,都那么美好孤寂,又常常伴随着可怜和无可奈何。
没有人能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至亲的人也不能。
总有那么一瞬间,那么一刻,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被外界打扰,不想被世界的污浊侵染。
偏头看向后方,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她低头想了想,这段路不过四千米,他比她想象的要慢得多。
在台阶上跳上跳下,玩了会儿,抬头望去的时候,恰好见到他从视野最远处急急冲来,步子却是慢了许多,像是极累。
没有戴眼镜,她没能看清他的样子。由远及近,只是一缕模糊的轮廓。
视力不足以见人,判别他人的,往往都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