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观察着她面部的表情。她时而看天,时而看他,面目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美好。
可是,他还是不能从她的表情里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些事情,她总是藏得极深,从来都是躲着自己的情绪。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内心悲伤难自已,面上还是一副令人心安又无奈绝望的平静。
越是这样的平静,越让他忐忑。
“阿深,其实有些东西,说了,未必是最好的。
之所以选择不说,是因为我觉得,即便我不说,你也能明白我那种心境。
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无关紧要,也可以作为是,它没有想象中那样重要。
没有在我们生命中再出现的东西,那它和虚无没什么区别。
重要的是,我们要把握当下。眼下什么是最重要,你是不是也心知肚明,那就够了。
如果有一天,想说的那个人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未尝不是一种,轻轻松松的好事?
昨日之事不可留,留了也就说明它的意义不仅于此。
试着去看开,或许对每个人都好。
只是啊,人生之事,十有八九,总是纠结往复,怎么也舍不了。
既然舍不掉,那就跟着心走就好了。”
内心翻涌起一段回忆,有些伤感,有些虚幻。
她控制着自己,能平淡地接受某些堵在角落的魔障。
即便明明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还是要伪装。
生活在染缸里久了,也会沾染些许污秽。
完全的出淤泥而不染若似天边梦境,不知何时能实现。
“嗯,知道了。小涴,要不要我俩来一个比赛?”
他忽然提议,在她耳畔奏起了混响轻扬。
“什么比赛?”她偏头问。
“就是这个!”他伸手往树上指去。
“好啊!”
不待身旁的人起身,她就一个鲤鱼打滚,朝树上跑去。
大树有很多个分支,从下面一涌而上,往大树干攀去。
后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笑着追上来,“大傻,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快?
我都还没说完,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你可真是——你能不能假装没有反正过来我想做什么?”
宠溺地扬了扬唇,他撒腿往树上跑去。
一个跨步,他上到了树干。
看着从上面爬得飞快,活脱脱成了猴子模样的人,他扯了嘴角,加快速度向另一旁奔去。
“那是你傻!你要是有点觉悟,每次直接开跑就好,磨蹭个什么劲不是?”
抓住面前一根粗枝,她飞身而上,跳起一米的高度,上了一大截。
望了一眼身后跑向那头的人,她又道:
“家伙,你还是太慢了!照这个发展速度,你永远得在我后面。”
“那就在你身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