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太过执着,就成了一种伤害。
期盼越高,失望越大。
隐在桃花三月里的瞳孔微微皱缩,电梯里静了好久后,阿涴才低声道:
“没有谁,是谁的救赎。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总有一天,旁人都会离开。
小瓘,你也不敢保证,一辈子,都和我待在一起不是吗?
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尚且坚固如此,说不得有一日,会因为某些小事,分道扬镳。
我从不敢对你承诺,这辈子,我不会从你身边离开,你亦如是。”
电梯门打开,两人的神色突然又晴朗。
南宫瓘跺了跺脚,见她直直带着那人出了电梯,又不由得吐槽:
“明明我们先认识好多年,你偏要对他更好一些,你这就真叫见色忘友。”
“忘什么友?你不是长了一双圆滚滚又锐利的眼睛吗?我走了,你还待在里面干嘛?
你脑子没问题,就赶紧跟上来,别在那里啰嗦了。”
“呵呵,呵呵呵!我也只能呵呵呵了!”
撇嘴踏着步子往前去,她不满地看着前面的两人,又是抬高了头,重重地擦着地面走。
又意识到自己会吵到别的人,她又放轻了脚步,心底焦灼,还是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渐渐向两人身后踱去。
开门进去,打开灯光,面前的亮度闪了闪眼睛,让阿涴有些不适应。
闭眼专注了会儿后,她才睁眼看去。
走上白色的瓷砖,往里走去,就是一张床。
扫了他酣睡的模样,她还是轻轻将他抱上床。
为他脱了鞋子,挪好身体,再盖了被子。
刚要走出去,手腕却被紧紧攥住。
本以为是睡着的人却忽然睁了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虽然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疲惫,可里面盛装的,又不止那些东西:
“你要去哪儿?送她回去?我……我害怕!你不要走!”
无辜的语气,霸道的话。
扶了额呆站片刻,她望向靠在门口晃着腿的人,脸上布满了浓浓的看戏趣味,歪着嘴角,悠闲得不得了。
她收回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室内的灯光明亮,照在他如玉白的面上,越发神秘诱惑。
那双眼睛深邃而悠远,像是一首绵长的曲子,壮阔迷离,悠然恍惚,缀了一整筐的亘古秘密。
她开口笑说:“又不是不回来了,她过去坐校车麻烦。
再说现在,可能也没有校车了,一来一回不到半小时,你有什么慌的?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嘴里能不能有点有营养的东西?
好了,松开吧,我保证,一定尽快回来。
你要是害怕,那就开着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