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忙解释道:“虽然他喜欢我,但他先前为了救我差些没了命也是真的呀。也是爹爹时常教导女儿不能恩将仇报,如今仅是因为他喜欢女儿,就这般恩将仇报,未免不妥?”
玉盛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玉娇急了,喊:“爹!”
“爹只说把他留在身边,并没有说要继续关着他,饿着他。”
闻言,玉娇心里边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爹爹你把裴护卫留在身边做什么?”
玉盛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杯盖,笑了笑:“自然是放在身边当护卫。”
这时玉夫人送了炖汤过来,玉娇也没有心思打扰爹娘恩爱,便与娘亲请了安就出了书房。
见女儿走了,玉夫人才问:“娇儿是为那护卫来的?”
喝着汤的玉盛点了点头。
玉夫人面露担忧之色,“因着玉娇退了婚,外边说什么话的人都有,还有说她与这护卫的,老爷你真不会打算招那护卫当上门女婿吧?”
玉盛把汤碗放下,“有何不可?”
玉夫人一惊,“可那个先前是个奴隶呀!”
玉盛笑了笑,问道:“那夫人觉着应该给娇儿寻个什么样的,家财万贯?可
我们家银子还不够多么,再说名门望族规矩多,且还妻妾成群,那样的家族,向来不喜规矩且也不喜与人争宠的娇儿真的会生活得好吗?”
被自个丈夫这么一说,玉夫人觉得也是这个理。
“所以这给娇儿寻良人,身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喜欢娇儿的时候,还能到把命娇儿看得比命重。”
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且不说那护卫长得俊的长相和沉稳的性子,就说他先前救娇儿而把自己送入狼口的那股狠劲,这点我就挺满意的,最为重要的是,把娇儿嫁到别人家,你我也会为她终日忧心不安,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娇儿留在身边,况且也不见得娇儿不喜欢那护卫。”
玉夫人一愣:“怎么说?”
玉盛摇头笑道:“方才夫人你是没看到她听我说把护卫打残了时的那模样,是真的着急了。”
*
在回自己小院的路上,玉娇走得很慢。
其实玉娇心里边还是有些不安的。她总觉得他爹说裴疆跟个没事人一样是夸大了。
从她病的那日到现在都已经三天多了,裴疆真的会一点是都没有吗?
玉娇只是一餐不吃都觉得头晕。就算裴疆他再厉害,三天未食也未饮水,真能看扛得住吗?
可别晕倒在了柴房也没人知道吧!
桑桑见主子像有心事,琢磨了一下,还是问:“小姐还在为裴护卫的事情担心?”
玉娇叹了一声气。
玉娇现在这会对裴疆的想法乱
得很,一方面觉得他不会像梦中那样欺负自己,一方面又觉得他会,两者纠结之下,她还是无法不管裴疆。
一为救命之恩,二为他未来的身份,三为她对裴疆的悲惨过往同情之余而生出的心软。
玉娇的脚步蓦地一停,桑桑疑惑的唤了声:“小姐?”
看了眼桑桑,自顾自的说道:“还是得去瞧瞧裴护卫。”
且把裴疆与她说喜欢这件事放下,先去看看他有没有晕倒在柴房再说吧。
玉娇把其他婢女都遣回了院子,只带着桑桑一块过去。
只是到这东院的柴房外,玉娇步伐放得很轻,像做贼似的。
桑桑奇怪的道:“小姐你这是在……”
话未说完,玉娇忙朝着她“嘘”了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道:“他的耳朵似乎很灵,会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