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月。
那日红妆喜烛,她便是这样与纪靖凌彻夜安眠的吗?
而那时,他却正在被纪靖凌派出的人马,狼狈的赶出了冬月。
他们曾近那样的相爱,只是不知道,若是纪靖凌看到现在的顾凝雪,这个对他全然不认识,只对他凤无缺言听计从的顾凝雪,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很期待!
他也要让纪靖凌知道,就算是种在他冬月的牡丹,来到西岳,同样也可以盛开。
长夜漫漫。
孤灯长明。
第二日,毫无疑问的,顾凝雪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等醒来的时候,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身侧,被压过的被褥。
“主母?”
琥珀进来的时候,顾凝雪正在发呆。
然后她忽然转过头来,面色非常古怪的道:“琥珀,昨晚,昨晚……”
“昨晚家主留下来亲自照顾的您。”琥珀笑着接过了话茬,她第一次见到主母的时候,她面色淡然清愁,浑身都透着一种冷然与孤高。
而现在的主母,顶着同样的一张脸,却单纯的像个孩子。
果然,这么一说,顾凝雪再次不争气的红了脸,“他,他跟我一起睡的?”
“自然,家主与主母是夫妻,为何不能住在一起?”琥珀觉得理所应当,心想,不管家主过去对主母如何,但家主对她始终应该都是有心的。
不然高傲如家主,又怎么可能照看主母一夜。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家主天不亮就离开了。”
“他日日都
起的这么早吗?”
“家主素来勤勉。”
“那他不累吗?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都起这么早?”
“咦,主母怎么知道,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琥珀觉得十分新鲜,似乎还没有人仔细数过。
顾凝雪皱眉绕了绕头,“不知道,反正我感觉就是这样的。”
然后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二人这样一问一答,一边说这话,琥珀一边伺候着顾凝雪起了身,叠起了被褥,帮她净面,准备了早膳。
吃过饭后,顾凝雪便开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直的张望着门口,她在等风无缺,每次风无缺来的时候,都是从那条道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