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卿一阵沉默,推辞道:“那太麻烦你了吧,还要加号,我自己随便挂个号就行。”
陆淮予薄唇轻抿,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向她,“可是你现在不是我的患者吗?”
语气淡淡,又好像
有一丝丝的不高兴,像是在埋怨你明明已经被我看过牙了,怎么还可以去找别的医生。
“。。。。。。”
话都到这儿份上了,简卿再推辞反而显得很不识相,只能接过便签,乖巧地道谢。
忍不住心里嘀咕,看来口腔医生的竞争很激烈啊,还得这么抢患者。
她的目光落在便签上,男人的硬笔字很漂亮,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写着他的名字。
字如其人,矜贵清冷。
陆淮予处理完用过的一次性口腔器械,似不经意地问:“之前和你提的工作,考虑的怎么样了?”
简卿收拾画材的动作一顿,她低着头,碎发从耳后垂落,遮住了半张侧脸,看不清情绪。
照顾眠眠的这份工作很轻松,只需要陪着眠眠睡觉就行,一点也没有占用到白天的时间。
而且说实话,她确实很需要钱。
她犹豫了片刻,决定接下这份活儿。
陆淮予听她答应以后,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公事公办的样子,和家教一样,预付了一个月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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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简卿离开以后,陆淮予起身去到眠眠房间门口,骨节分明的手背叩门,“出来。”
过了许久,小家伙才磨磨唧唧地开了个门缝,探出个脑袋,耷拉着眉眼,做最后无谓的挣扎,“我不想检查牙齿。”
陆淮予勾唇笑了笑,像是心情很好,突然变得好说话起来,“可以,那就不检查吧。”
“真的吗?太好了,嘻嘻嘻。”眠眠的表情立刻
多云转晴,打开了门,一蹦一跳地重新回到客厅。
“咦,姐姐走了吗?”她在客厅没有看到简卿,回过头问跟在后头的陆淮予。
陆淮予淡淡‘嗯’了一声,他的右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踩着步子,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一大一小两副画板,简卿离开时忘记把画纸带走,就这么夹在画板上。
素色的白纸上,干净简单的线条,没有一处累赘,勾勒出男人极好看的睡颜。
反观眠眠的画,歪歪扭扭,除了两个眼睛一张嘴,看不出一点她爹的痕迹。
眠眠坐在白色的羊绒地毯上,手里玩着她的兔子妈妈和兔子女儿,地上摆着迷你的小厨房。
她颠着不及巴掌大的小锅,往里丢进等比例缩小的青笋,啧吧啧吧着小嘴,想到了晚上刚吃过的笋尖炒肉,“爸爸,我觉得姐姐做的菜,比秦阿姨的好吃,以后可不可以让姐姐每天都来做饭呀?”
陆淮予的视线还停留在素描纸上没有挪开,轻描淡写地回:“不可以呢,姐姐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不是给你做饭的。”
他把小家伙抱进怀里,用商量地语气,“眠眠,以后能不能听话,喊我舅舅?”
眠眠歪着脑袋,咯咯的笑,然后摇了摇头,“可是我喜欢‘爸爸’这两个字。”
三岁的小朋友不懂事,不明白‘爸爸’和‘舅舅’两个称呼之间代表什么,只觉得‘爸爸’的发音好听又方便,怎么板正也板不回来。
眠眠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懵懂。
陆淮予无奈地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尖,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