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见不得他这样落魄失神的模样。
他应该是意气风发,少年张扬。而不是因为感情失意而陷入困境。
她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眸,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豁出去地说,
“你不是想要一个解释吗?”
她使劲地从陆京珩扣着她的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刺眼的光线瞬间充斥满整间教室。
教室外头,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仿佛被隔绝在外,明明不过几米之隔,却像隔着山和海。
俞晚宁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蓦地看清了对面人的神情,那一瞬间,几乎要把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给击溃。
可是她忍着发酸的鼻尖和喉咙里的哽意,极尽可能地一字一顿,清晰地说,
“我都告诉你。”
话音落下,她抬起手,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
这一刻她仿佛身处悬崖旁边,每解开一粒扣子,就把自己往悬崖推进一步,可是她硬着头皮不退缩——
那是她为数不多,愿意直面自己的勇气。
陆京珩看着她的举动,没有阻止,也没有吭声,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两颗扣子被解开,露出雪白的肌肤。
白皙纤细的指尖勾着衣领微微挑开,锁骨偏下,胸口正中间的位置,一道猩红色的疤痕凹凸不平,触目惊心。
那道伤口太过于狰狞。是被反复切开和缝合才会有的扭曲。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把自己丑陋不堪的这道手术刀口,直白地暴露给他看。
怕他觉得恶心,更怕他可怜自己。
相比起赤。裸裸的嫌弃,人有时更害怕虚伪的关心,和并非必要的同情。
可是他想看的话,就让他看吧。俞晚宁心想,也就最后这一次了,以后。。。她不会再有这样的勇气了,
——撕裂开自己最卑微的一面的勇气。
“这就是,我离开你的理由。”
俞晚宁终于扯动了一下唇角,眼眶猩红,愧疚和难堪瞬间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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