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吵不闹的安苓锘,忽然让盛庭川有些发慌,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
临走前,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安苓锘胸腔像是被火烧一般,她强忍着背过身:“小感冒。”
话落,她就感觉一抹抹温热顺着嘴角滑落。
盛庭川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莫名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黑色的迈巴赫从医院离去。
原本寂静的病房,却忽然响起了紧急急救得刺耳声。
沈煜珩赶到时,就见安苓锘浑身是血的侧躺着,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封被染得鲜红的请柬。
“阿锘——!”
他颤抖着手,就要带安苓锘去手术室。
然而安苓锘却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她用尽力气张口,鲜血止不住从嘴角滑落。
“告诉他……我祝他……”
幸福两个字,伴随着心电仪器“滴——!”得刺耳声,消散在这飘雪的冬日。
鼎盛集团,法务部。
安苓锘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着遗嘱:“我死后,名下所有的股权资产都交与我的丈夫盛庭川……”
公司的首席法务顾楠见电脑屏幕上满满当当的字,停下敲击键盘的手。
“今天就说到这儿,等会儿我送您去医院。”
安苓锘脸色苍白,望着窗外,摇了摇头:“不了,我还要回家给庭川准备晚饭,他胃不好,不能耽搁。”
结婚四年,她就给盛庭川做了四年的饭。
虽说,他一次都没吃过。
安苓锘眼底落寞,看向顾楠:“顾律,你也早些回去吧。”
话落,她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顾楠看着她单薄到摇摇欲坠的背影,不忍得移开了目光。
安氏鼎盛集团的小公主,从何时起沦落到此。
回梅林别墅的路上。
司机特意减慢了车速,一路上,外面枯叶纷飞。
安苓锘拨打了手机中顶置的号码。
“什么事?”电话接通,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三哥,你今天能不能回家?”
盛庭川在盛家排行老三,从小到大,她一直叫他三哥。
“家?”盛庭川冷嗤,“安大小姐,难道你忘了,我的家早就没了。”
闻言,安苓锘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还想说什么,就听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靡靡之音。
“安小姐,还有事吗?”
盛庭川似嘲讽的声音传入耳中。
安苓锘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她佯装平静:“没事了,你工作别太累。”
话音还没落,电话就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