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在党穆印象里。
段老学识渊博、工作严谨、纯良谦逊,将毕生知识都教给他、为祖国航天奉献了一生。
那是一个优雅恬淡的睿智美人。
党穆被黑压压一群媒体包围着,哭得不能自已。
别人都送白色菊花,但舒映送了一支白色蔷薇。
她知道,那是段老喜爱的花。
段老没有丈夫孩子,党穆从白天跪到黑夜,再从黑夜跪到凌晨两点多。
不吃不喝,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出去后嗓子都哑了,说不出半句话。
他拒绝坐车回去,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背影落寞孤寂,悲哀到了极致。
舒映从他保镖口中得知,那条道路,是党穆读博时,经常跟段老一起走的路。
那条路承载着他们很多快乐与知识讨论。
舒映在后面跟着。
走了一个小时,他才停下来。
秋夜凄han,舒映踮起脚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舒舒,我……心很痛。”
“我知道,”舒映被他粗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伸手抱着他,有规律地顺着他后背,希望自己能给他力量。
舒母去世时,她也这般痛。
回到宿舍,她去厨房做了一碗简单的面。
以前她不会厨艺,也不屑学习,跟他在一起后,她尝试着改变。
党穆胃口不好,在舒映的安慰下,还是将面都吃完了。
他又喝了一大杯水,拉着她的手:“老师走得太突然,我手机也掉了,对不起……”
她知道他为领证的事道歉。
她懂他的。
“没关系,你老师值得,她是永垂不朽的伟人。”
人生是一场牌局,哪怕手里握的牌再烂,也要打下去。
生活也如此。
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悲恸,思念会永远藏在心底,爱意永不凋零。
*
陆惊鸿的话,是梗在舒映心头的刺。
她会怕党穆疏远她,不爱她。
因此旁击侧敲过一次:“你最近有见过陆惊鸿吗?”
“我都知道了,”党穆搂着她,“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立场。我只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我爱你,这就够了。”
舒映将脑袋埋进他怀里,无比心安满足。
*
立冬后,党穆与舒映一起去民政局领证。
段老于党穆而言,恩重如山。
没有段老的尽心栽培,党穆绝不会走得那么快,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