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冕回头看了看他,笑了笑,“有没有意义我不勉强,但我有我做事的习惯,我不会在还没有做之前就直接认定一件事情没有意义,当然,做了之后如果没有意义,我也不是一个会勉强的人,只要我做了,结果是什么,我都接受。”
“随便你吧,你不懂我的感受,毕竟失去一切的人又不是你”,卫煊瘪嘴,转身离开厨房。
顾冕拿着吃的出去的时候,卫煊倒是自觉,已经坐在餐桌边了。
顾冕将一碗吃的推到卫煊面前,然后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
安静吃东西,直到放下筷子,顾冕才看向卫煊,有些失笑,“你失去一切的时候,我何尝也不是失去了一切?”
卫煊过于简单自我,他只能看到真真切切的那种失去,永远只觉得自己是最惨的。
但是顾冕,他难道没有失去吗?
他失去了对幸福假象的接受,残酷的事实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他失去了对幸福美满的感受,失去了真实对父母毫无芥蒂的亲近的机会。
他失去了可以糊涂,心安理得当一辈子阔少爷的机会。
也失去了自己的安心,他十多年的愧疚难道就不是痛苦?
卫煊看着他,笑着耸了耸肩,“可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
可能他们都痛苦,但是区别在于,顾冕的痛苦不是卫煊造成的,而卫煊的痛苦里,有顾冕的一臂之力。
顾冕看着他,直直看了他好几秒,然后垂眸,“所以,现在我坐在这里。”
顾冕没有什么不敢认的,他接受卫煊的恨意,接受卫煊的不幸跟自己有关这个事实,所以,他现在坐在这里,他弥补不了卫煊从前的不幸,但,不想让他因为从前的不幸,连未来也失去,也毁了。
“你不懂……”卫煊垂眸,只是低声说了这话。
人类的悲喜不相通的,他的感受,顾冕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慢慢会懂的”,顾冕笑了笑,起身将卫煊面前的碗拉过,“饱了吧?我收了。”
卫煊在想什么,他是什么感受,或许顾冕真的不懂,但也绝不会把那种感受看轻,必然是最大的伤害,才会让他成为最偏执的人。
卫煊承受过什么,需要他自己有一天开口说,否则他永远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点迫使着卫煊永远放不下。
卫煊没再说话,任由顾冕将碗拿走,然后看着他的身影进厨房。
他不觉得这个时候顾冕非要揭开他的疤痕是好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痛,也有每个人对待疼痛时候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