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把你给吓死了,也只能叹上苍捉弄,实在不该怪我。」幽幽的又叹了口气,她演得相当高兴,这才发现原来她有唱戏的天分,真是有趣极了。
怀疑的眼神毫不客气的巡视她包裹在夜行衣里的身子,对她的话存着疑虑。没瞧哪个姑娘对自己外表如此看得开的,除非确定了她那些疤皮的真伪,否则她的话不可随意信之。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一介弱女子会如此看得开,这辈子休想有人敢要我……」偷瞧了他一眼,她拉着袖口假意拭泪道:「曾经,我也动过轻生的念头,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手脚健在的我,家里的生计全非我不可,一人死全家都死,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听听,她真的很可怜是不?
越听越觉得可疑。
「既然如此,妳何必再放银子在那户人家。」她那举动无疑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说了这么多他还记得那件事,记性那么好能当饭吃吗?
「唉,我有我的苦衷。」她也不想偷路家,但母命难违,她何尝喜欢做这种事,爹亲交代过不富不偷;这会儿孝顺了继母,却违背了爹亲,她心里难过又有谁知道。
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这句话却让他觉得最真,刚刚说那一堆博取同情的话像在讲故事,只有那句话让他信了八成。但既是苦衷,那么他也不便追问。
「把绯玉簪还来我就不再缠着妳。」若不是为了那件上等古簪,他何苦半夜不睡觉跑来和她凑热闹,身子会累,心神也累吶!
早知他的目的,但却没想到会偷溜不成。
「虽为同行,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请先放开我的手再说。」唉,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早点解决也好,免得每回逛屋顶时总遇上他。
「放手让妳溜?」他可没瞎,刚刚她想做什么他岂会看不出。
「担心什么,咱们这行也有咱们的规矩,什么是道义我岂会不明白,我今天也打算要跟你说清楚这事儿。」她理直气壮的辩驳,当他是多疑胡乱认他人为小人。
是吗?拉着她的手也有些儿酸,他就姑且信她一回,就不信在他面前她敢胡乱撒野。
「你做什么?」她瞧见他往人家屋前的石阶上坐,然后倚着墙。「你脚酸?」才站多久而已,还是他心中另有算计?
「听妳的语气似乎是不打算将绯玉簪还给我了?」跳过她的疑问,他直接问出心里最在意的问题。
瞧他没啥行动,似乎真只是坐着而已。
「绯玉簪已不在我身上。」他没开口说话,她也无法瞧出他的反应如何。「昨儿个绯玉簪已被人给拿了去。」
「别以为推说东西不在妳身上我就会信。」她的话他信不了。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那绯玉簪确实是被一位姑娘给取走,当时因种种不得已的因素,我将绯玉簪给混在一间小铺里,谁知回头便见不着簪子了,小铺老板指给我看时也只瞧见那名姑娘的背影,瞧她转进一条小巷中,我立刻追过去却失去了她的踪影,绯玉簪也就这么不见了。」她从怀中取出东西丢给他,「诺,那老板说簪子卖五两,我倒霉点赔给你就是。」丢给他的,便是白银五两。
他还是怀疑她。哪有事情这么凑巧的?
「信不信随你,反正东西真的不在我身上,你要再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是你的事,只要别妨碍我便成。」她潇洒的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
嘿,就知道他会叫住她。
「还要跟着我跑是不?」她才没那么笨呢!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不一会儿,她已消失在黑暗的巷弄里。
第三章
「春日阁」,一家以卖姑娘家玩意儿的小铺子,虽称不上是什么华丽的大铺子,却也应有尽有;尤其是首饰用品,更是独一无二,精美而不庸俗,在外面怎么也买不到,听说打造这些首饰的,就是「春日阁」的老板──夜壹。
据「一二三大盗」声称,她当时就是将绯玉簪放进春日阁里,要调查是谁买走绯玉簪,自然得找这儿的伙计问问,看他们有无买簪人的印象。
「公子,您找我?」夜壹轻唤那名背对着她的男子。刚听伙计说有人找她,心里马上猜想到是那无聊神偷光临,而看这背影也挺相似。呵呵,这下他可要在她面前暴露身分了吧!
入耳的清脆嗓音教他直觉回头,印象中那张清妍的脸立即出现于他眼前。
果真是她!
咦?他是──「兰愁儿!」不是那无聊神偷!而是前几日在灵山寺后遇上的病公子。
唉,事实真教她失望,瞧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谁也不会把他跟那无聊男子相提并论。真是,她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