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呃。”黑衣人重新站到石头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冲上来的裴长洲给撞了个措手不及。
“去死吧!”随着裴长洲暗哑的低吼,两人亦同时掉进河里。
黑衣人快疯了,他觉得自己就够不要命的。这难缠的护卫竟然比他还狠,每次打趴下又闷不吭声地爬起来,还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给他致命一击。
何月正在河里浮沉,见黑衣人掉下来,趁他还没稳住身形的时候,过去补了一刀,毫不留情地砍下了他的另一只手臂。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一大片河水。
黑衣人不甘心地瞪大眼睛,想骂她,一口血突地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憋死过去,身体失去平衡地一头往前栽下。
何月才不管这些,过去揪起黑衣人的领子,扯下他的蒙面巾。为了以防万一,先记清楚了他的长相。再拿出绳索将他的脚捆了起来,扔到岸边去。
这一切忙完,她再转头往河里一看,心里咯噔一声,河面上竟不见了裴长洲的身影。
“长洲,你在哪?裴长洲?”
何月看了看岸边知道案情的嫌犯,再看看平静的河水,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将头埋进河水里,
到处搜寻着裴长洲的身影。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裴长洲伤势太重,掉进河里很快就撑不住了,很快被水流冲走。还是因为他受了伤,身上时不时流出的一缕缕鲜红的血丝让何月及时找到了他。
何月与黑衣人打了半天,经过一阵河水冲击,就是个铁人也有些扛不住。
她发现带着昏迷的他,是爬不上岸了,只能将他的头保持在水面之上,维持一个角度,慢慢随着水流向下游漂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遇到一个水流较为和缓的地方,她一手抓住了岸边垂下来的树枝,一手撑过裴长洲的肋下,慢慢爬了上去。
裴长洲无知无觉地任她摆布,俊逸的脸色此时苍白如纸,身体冰冷,气息微弱。
“这下好了,我们两人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
何月掏了掏自己口袋,只找出一两个大理寺互相联络求救的信号弾,可惜被水一浸泡,已无用了。
她就去掏裴长洲的口袋,居然给掏出个打火石。她精神一震,拿着剑当镰刀去割了些干透的杂草,铺在地上,让裴长洲躺得舒服些。
还把周围的枯枝捡起来,生了火堆。
她想了想,去采了片比较大的树叶过来,一手举着树叶遮住自己的视线,另一只手熟练地将他剥了个精光,拧了拧湿透的衣物后,放在火上烘干。
那片大树叶就刚好用来盖住他身体的关键部位。
她走远些,又捡了些干柴扔进火里,火更大
了,四周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何月皱眉看着裴长洲还湿漉漉的头发,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她拿过晒干的一条裤子给他穿好。
将他扶了起来,解开他的发髻,用烘干的衣服反复包住头发揉搓,将水分给吸走,擦到最后,又散开让热气熏了一会儿,等彻底干透,她才给他重新绾了发。
裴长洲的身上渐渐有了些温度。
何月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好的是,他还活着。坏的是,他很可能会发展成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