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看了一次庄谦山,见老爷子眼睛合上,昏昏欲睡,她舒了口气,重新检查了一遍各个医疗仪器是否正常,又用纱布蘸着水,细心地擦拭老爷子的嘴唇,以免他多日不正常进水,嘴唇开裂。
最后,她换了尿袋,洗干净了手,才重新离开了。
离去时,陈教授被她轻微的脚步声清醒了。他坐起来正要说话,祝安玲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留在这里照看庄谦山的情况,便重新掩上门,出来了。
庄安琪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她还带了二十几个黑衣黑裤黑墨镜的保镖,全部一水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小牛皮皮鞋,以及限量版墨镜,行头很是贵重,排场很是拉风。
庄艺周看到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把钻石项链戴在上衣外面,一个手腕上套了四五个钻石手链,头发染成酒红色,浑身上下被奢侈品包裹着,画着大浓妆,身上散发着浓烈香水味道的女人,真的是今年才二十岁出头的庄安琪?
她是有多想不开,要生生地往四十岁上头去打扮?和胡菲玉站在那里,根本不像是母女,倒像是姐妹花?
难道说,这一身花里胡哨,闪得跟万花筒一样的打扮,才符合江易凯那个老头的品味?老年审美?
庄艺周深表同情。
看来,不管是做小三,还是做情妇,其实也挺委屈的,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打扮。
不过显然,庄安琪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啥委屈的。她一进来,就把那二十多个保镖依次排开,跟两堵墙似的堵住了大门口,她自己则往那两堵墙前面一站,踩着大红色镶钻的闪光高跟鞋,自我感觉良好,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呦,是周周姐姐啊。好久不见,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便落魄了呢?”
说着,还不忘晃了晃她戴满红绿黄蓝宝石戒指的手,做出一副扇凉的样子。
这一手五颜六色的宝石戒指……
庄艺周忽然就想起来厉复行跟她求婚时,拿出来的那一口袋戒指……
谁还没几个戒指了?她的戒指排成排,都能组成一道彩虹了。
庄艺周淡淡道:“不是我落魄了,是庄安琪你不一样了。”
“哈哈,那是。”庄安琪得意的笑起来,“以前的我需要仰仗庄家的鼻息,现在,我不需要了。相反,反而是庄家需要在我的帮助下,才能渡过眼前的难关,发展壮大。光这一个月,我就给庄氏集团拉到了五笔赞助,促成了三个合作项目。你瞧,爸爸不是也看到了我的价值,变得对我客气又热情了吗?还在不久前,他可是亲自发话把我赶出们的。”
庄庆晓一声不敢吭,只附和着笑起来。
看庄庆晓这样吃瘪,胡菲玉才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也跟着欣慰的笑起来。
”是啊,你现在是不需要仰仗庄家的鼻息了。“庄艺周道,“你现在仰仗的,是江易凯的鼻息。而且这仰仗根本不如庄家牢靠,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不是吗?”
庄安琪滞了一下,立刻恢复常色,矢口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如履薄冰。凯哥哥他,不知道有多喜欢我呢。”
“哦,所以你现在这是,女为悦己者容?”
“没错,就是这样。”
庄艺周冷下了脸:“好一个女为悦己者容,我祝你能一辈子这样容下去。不过,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庄氏集团可不需要仰仗谁的鼻息维持下去,更不需要靠一个江氏集团的情妇才能拉到赞助,得到项目!庄氏集团虽然不大,可也维持了几十年,在商业屹立不倒,这中间靠的不是裙带关系,而是几代人的努力!是我爷爷,还有我太爷爷他们辛苦维持,才换的了今天的成就。请你不要把庄庆晓个人所为,强加到庄氏集团头上,我爷爷他老人家,丢不起这个人!”
“诶,艺周,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爸爸?”庄庆晓先不满意了,“怎么说这几年集团的事情都是我一直在操劳,就算没有功劳,那我也该有苦劳啊。你这话的意思,是当你爸爸是败家子么?我怎么就给你爷爷丢人了?”
庄艺周瞪着他,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