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为她迟迟没有开门,找了个牵强的理由吧。
“回来就好。快进来吧,夜里外面冷。”厉复行表示对她的理由深信不疑。跟着顺势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了门里面。
庄艺周还穿着羽绒服,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厚实的衣服里。厉复行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她带进了自己怀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冷不冷?”
庄艺周乖巧地回抱住他,满腔复杂的情绪都化成轻描淡写的语言:“开车回来的,我不冷。酒宴上遇到庄安琪了,所以,看了会热闹。”
“庄安琪?”厉复行神烦这个名字。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要强忍着不出手,忍住把那个讨厌的女人碾成渣渣的冲动,“她又给你找不自在了吗?有没有气到你?”
“没有。”庄艺周把头埋进厉复行的怀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气,这熟悉且独特的气味让她感到了安心,“我想,她以后应该都没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更没机会给我找不自在了。”
厉复行顿了顿,低声叹了口气:“周周,你……都知道了。”
庄艺周说,庄安琪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膈应她了,那就是说,庄艺周终于出手对付庄安琪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狠招,要置庄安琪于万劫不复之地。
是什么让庄艺周下了如此狠心?可能性只有一个,她已经知道了,知道他就要离开的事情。
“周周……”他唤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向她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们早就为这一天做好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的快。
让她不要呼吸乱想?
此时此刻,任何宽慰她的话,都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庄艺周从厉复行怀里挣扎出来。她借着脱外套的机会,趁着厉复行没注意,擦干了眼角的泪花:“好热。你先让我把羽绒服脱了,我们再说话。”
厉复行只好放开了她,目光却片刻都不敢离开她。
庄艺周挂好羽绒服,转回身,笑着拉起了厉复行的双手:“别一脸愁眉苦脸的苦瓜样,都不像你了。别担心,我没事的。”
“周周,你……”
“我真的没事了。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我的确很难受,很惶恐,也很无助。可是有庄安琪在啊。我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去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庄艺周努力扬起笑脸,却不知道,眼角没有擦干净的泪痕早就出卖了她。
厉复行心疼的无以复加,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她。
他只能笨拙地伸出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揩拭庄艺周的眼角:“对不起,周周,对不起。”
他明明极其努力地控制了自己的手劲,用了生平最小的力道,却让庄艺周的脸上出现越来越多的眼泪。
厉复行慌的不行。他手足无措地在庄艺周脸上不停地擦着,说出的话里带着千万倍的小心翼翼:“别哭,别哭啊,周周……”
庄艺周干脆把他拦腰一抱,把头埋在他怀里,哭的歇斯底里,肆无忌惮:“复,复行,对不起,你,你等我一会儿,就,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很快,很快。”
厉复行这个人都像打了针肌ròu硬化针一样,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他的手高高地举着,不敢碰庄艺周一下,生怕让她哭的更加厉害。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庄艺周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她抬头,顶着两颗红桃子似的眼睛,可怜巴巴地问厉复行:“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厉复行立刻道:“不,一点也不丑。你现在这样,很好看,我,很喜欢。”
庄艺周撇了撇嘴,丝毫不信:“你在骗我。我,我回来的路上,明明做好打算了,不要哭的,我想在跟你在一起的最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漂漂亮亮,开开心心,让你记住我最好的样子再走的。我都想好了,可是看到你,我,我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