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救活梁启峰。
他脑海里闪过临走时,庄艺周在他耳边的叮嘱:“我做了点弊,那蜡丸里面……我还封了一些消炎药。那个时代的人没有用过抗生素……”
他的周周聪明如斯,早就想到他一回陈国,就会遇到这样的难题了吗?
厉复行决定,听老婆的话,做一次弊。
“有碗吗?”厉复行问李老三,“再端些温水来。”
李老三愣了下,立刻点头如捣蒜:“有,有。碗是现成的,温水……我看看,早上让丫头提了壶煨在火塘上的……还温着,太好了,温水也有。”
廖二比他机敏,立刻从地上捡起碗,从座在烧尽的火堆上的陶壶里倒了点水出来。
想了想,在碗里涮了涮,泼了,又倒了碗新水,毕恭毕敬地捧到厉复行面前:“殿下,水来了。”
厉复行满意地看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碗,漫不经心道:“以后,就喊我主子吧。”
廖二大喜过望,立刻跪下来,朝着厉复行的背影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实实在在的响头:“主子在上,请受属下一拜。属下定当为主子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朱允鸣在旁见了,意味深长地笑了。
主子要起事,就要有自己的势力。昔日祁王府旧部虽多,却占了朝廷的名义,这当中有多少人是效忠于朝廷,有多少人是效忠于祁王,可就难说了。
而他们一晃眼消失了好几年,所谓树倒弥孙散,谁还能知道,昔日效忠于祁王的那些人,现在是死是活,是去是留,是忠是奸呢?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单以他们这十来个人,想要把昭明帝赶下台,谈何容易?所以,当务之急,除了联系旧部之外,培养新的亲信也是必要的。
这个廖二只是个百夫长,这要搁在以前,哪里能近得了祁王殿下的身?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廖二为人忠信,有骨气,又很机警,会察言观色,假以时日,何愁不是主子新的左膀右臂?
想及此,朱允鸣亲自上前拉了廖二起身,替他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客气道:“廖二,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你也是跟过主子的兵,应该知道,这喊主子,和喊殿下,分量差在哪里了?”
廖二立刻上道地点头:“属下自然明白。主子信得过廖二,看得起廖二,是廖二的福气,廖二自当恪守本分,唯主子命是从。”
朱允鸣满意地给了他一拳,再不多话。
厉复行已经找到了庄艺周特别标明的蓝色蜡丸,手指用力一掰,两粒胶囊落入了他的手心。
居然不是粉剂,而是胶囊?
厉复行愣了下,很快就发现了,在蜡丸里还藏着一张小纸条。
他翻出来,借着微弱的天光查看。
是用笔迹极细的签字笔写的小纸条,一看字迹就知道,是庄艺周亲手写的:“军旅诸多不便,胶囊更方便服用。入肚即化,不留痕迹。一日三次,一次两粒,药到病除。”
那家伙,连这点都考虑进去了。这般细心,这般为他着想,如何让人不想念她呢?
厉复行叹了口气。
他刚才粗看了一眼,那蓝色蜡丸为数不少,他只是随手捡了一粒,里面便有一张她亲手写的小纸条,这中奖的概率也太大了吧?
莫非,那个实心眼的丫头,怕他不明白,就在每一粒蜡丸里都塞了这么一张小纸条做说明吗?
他都心疼她的手腕子和手指头了。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