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碗摔得七零八碎,碎裂声此起彼伏,如同众将士们和腐朽的昭明朝割裂的心情一般。
廖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捉到了当初看管他的北荻人小头目。
那人被陈天明从马上生生拽下来,伤了腿,马匹也被抢走了,逃不了很远,廖二恨北荻人入骨,一直千方百计想要捉个北荻人泄愤,一个人偷偷巡查了好几天,终于把那个没来得及逃走的小头目给逮到了。
廖二谁也没告诉,把那小头目关起来,饿了好几天,直到这天要出发的时候,才把人拉出来,说是要祭旗。
那人都吓傻了,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秣兵历马的队伍,和高高飘扬的“祁”字旗,仿佛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祭旗?”厉复行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被吓傻的北荻人。
“没错,就是祭旗。”廖二说的咬牙切齿,“主子,用着北荻人的鲜血,来祭您的战旗。定能保佑我们旗开得胜!”
没有人能看清此刻黄金面具下厉复行的表情如何。大家只能听到他冰冷冷的声音响起来:“战前杀人的事,我从来没做过,也从不信祭旗之说。能配得上我出剑的,只有骑在马上手握兵器的敌人,而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战俘。”
“可是,这北荻人害过很多人!”廖二争辩道,“他打过我,还害死过这里的百姓。”
厉复行没有说话。
朱允鸣斥道:“廖二,这就是你跟主子说话的规矩?”
廖二低下头,不再出声。可他睁着那双赤红的双眼,明显的不服。
厉复行策马上前,用剑鞘抵着那北荻人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说说,我有什么不杀你的理由?”
那北荻人从恍惚中惊醒过来,视线一定焦,只见一个面目狰狞,高高在上的将军,全副武装地审视着自己,周身散发出来的han冰之气,宛如来自地狱深渊。
北荻人被吓尿了。
他一边任由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裆留下,一边两股瑟瑟地哀求:“求,求战神大神不要杀我。我,我还有用处。”
“哦?说来听听,你的用处?”
“我,我原是北荻王最宠爱的二王子的家奴,因为伺候的好,二王子一时高兴,赏了我一个军职,让我在这里监工,耍耍威风。要是差事做得好,还能在北荻王面前替主子露脸。”
“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
“是,是。我是说,二王子很信任我,我可以设法偷到二王子的布防图。”
厉复行冷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廖二忍不住道:“你当我们是傻瓜吗?放你回去偷布防图?那跟ròu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北荻人立刻道:“不,不敢。我,我真的可以偷到布防图。”
厉复行开口了:“朱允鸣,拿颗蜡丸来。要蓝色的那种。”
朱允鸣怔了一下,立刻会意。
他掏出一颗蓝色蜡丸,不由分说塞进了北荻人的口中:“看清楚给你吃的是什么东西了吗?没错,就是毒药。现在你感觉不到毒性,不过十日之后就不好说了。拿不到解药,你会是肠穿肚烂,还是七窍流血,我还真的很好奇呢。”
其实,那不过是厉复行敲碎了,喂给梁启峰老将军的消炎药的外壳。
厉复行一特意强调是蓝色的蜡丸,朱允鸣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所谓兵不厌诈,两军对垒,诈一诈对方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至于毒性……拜庄小姐珍藏的那一屋子厚厚剧本所赐,他对那些武侠小说里奇奇怪怪的毒药可是大开眼界了。
他甚至连毒药的名字都信手拈来,借来就用:“你有福气,这豹胎易筋丸可珍贵着呢,我家主子轻易可不会赏赐。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