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清楚的,很清楚的。”北荻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告辞离去,即可动身入城盗图。
厉复行并不百分之百相信他。
盗图只是一条捷径,他身为统帅,势必要将所有能走的路都思虑一番。
当下,他招来梁启峰,就地画起了沙盘:“我记得,城外还有一条小路,是昔日兵士们垦田时踩出来的,绕着那条小路,可以直接潜入城中。只是不知,北荻人有没有发现这条秘径。”
梁启峰道:“北荻人素来以游牧为生,不善生产,昔日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恳出来的军田早已被他们弃之不用。军田尚且如此,何况一条小路,想来他们也注意不到。只是这么久了,那小路上怕是也早已长满了荒草。”
厉复行摇摇头:“荒草倒不足为惧,不过几年时间,在军中找个做过樵夫的领路,定能分辨出来当年的小路。我们做好准备,不能把宝都押在一个北荻人身上。”
梁启峰立刻拱手:“是,属下这就办。”
第二天一大早,梁启峰便领着两个新兵钻进了山里。等到了晚上天黑透的时候,他们回禀来说,已经找到了当年屯田时的小路,三个人顺着那条路一直往前探,确定顺着那条路,大半日的工夫,就可绕到山后头,从城后面潜入城中。
“我们怕打草惊蛇,再让北荻人注意到这条小路反而不好,所以没敢入城,悄摸摸赶紧回来了。”梁启峰这样禀道。
厉复行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略一思索,吩咐朱允鸣:“再等一日。明日此时,若那北荻人再不回来,便让将士们把马蹄子包起来,灭了火把,趁夜潜入城去。”
朱允鸣一脸的亢奋:“属下领命。后天一早,管教那北荻二王子见识到,什么叫做神兵天降!”
大军驻扎的第三天晌午,刚吃过晌午饭,那北荻人回来了,气喘吁吁的,一进大帐便掏出了一张羊皮,展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城内的布防。
“战神大人,我按照您的要求,把布防图带来了。二王子信任我,还没有发现布防图被盗。求求你,快把解药给我吧,明天就是第十天了,我,我还不想死。”
厉复行扫了一眼那布防图,立刻就确认,这布防图是真的。他在边疆跟北荻人交战多次,对北荻人的遣兵调将的习惯太熟悉了,这布防的风格,一看就是北荻人的思路。
既死板,又自大。
厉复行不动声色,掩过心中的暗喜,吩咐朱允鸣:“把解药给他。”
“好嘞。”朱允鸣说着,取出一粒庄艺周交给他的乌鸡白凤丸。他实在是觉得,在那一堆这丸那丹中,这个最没有用处。
他把乌鸡白凤丸递给了北荻人:“此解药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二十天。二十天之后,看你的表现,主子再决定要不要再给你解药。”
北荻人惊惧万分,什么话也不敢多说,接过丸药,直接就吞了,连喝口水的工夫都不敢耽搁。
北荻人下去了。
厉复行把军中几位将领,连梁启峰一起,都叫到了大帐中,对着那布防图一番合计,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下去。
当天夜里,所有的马蹄子上都被包上了软布,里面塞了棉花,所有的火把被熄灭,将士们一个跟着一个,谁也不敢多言,依次顺着前一天探明的小路上了山。
北荻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熟睡之际,厉复行的人马已经悄悄潜入了城,并且跟串自家门一样,熟门熟路地就杀进了城中诸地的哨所。
几次短暂的交锋过后,等到天色大亮之时,城池上插着的旗帜,已经易主了。
三三四、几家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