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
他落在宋悯手里已经快一年了,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宋悯曾不止一次地打他,骂他,威胁他,同时也非常悉心地照顾他,包容他,教导他。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身体里住着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暴戾,一个温柔,承受能力稍微差一些的人,即便不被折磨死,也会被折磨疯。
幸好他早已在杀手组织里磨炼出非同一般的承受力,他的心也早已在皮鞭和死亡中变得硬如沙砾,轻易不会为谁改变。
除了姐姐。
不管宋悯怎样说姐姐的坏话,怎样离间他和姐姐的感情,他心里始终记得的,是国公爷的书房里,姐姐抱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
那是他游荡人间十余载,感受到的最温暖的怀抱,最真诚的眼泪,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哪个人给予过他那样的感受。
他不相信那样的姐姐会是宋悯口中的心机女,更不相信那样的姐姐会为了皇位和他反目成仇。
何况他本来也不在意那个皇位。
他只想和姐姐在一起。
他当初就是因为太渴望来自姐姐的温暖,才会一时冲动犯下大错,现在,终于到了他弥补过错的时候,他将用宋悯教他的计谋来打败宋悯,来换取姐姐的原谅。
尽管姐姐从来没有怪罪过他。
姐姐,我好想你!
……
两日后,杜若宁先后收到了李钰的口信和宋悯的书信。
宋悯的信是长山亲自送来的,他被士兵带进飞虎军大营时,杜若宁刚见过前来传达李钰口信的贺之舟。
“你叫什么名字,不会也叫长河吧?”
杜若宁的视线落在长山身上,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我不叫长河,我叫长山。”长山故作镇定,挺直胸膛与她对视。
“长山?”杜若宁笑起来,“山果然比河稳重些,你瞧着像个长命的,应该还能多活些时日。”
“……”长山无言以对,只好默默掏出怀里的信递过去,“这是我家大王的亲笔信,请女皇陛下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