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压在下面。
阿律在底下拼命挣扎,叫声一波高过一波。
不止张寿廷听得血脉偾张,就连已经退到很远地方的暗卫听了都有点情不自禁。
“走吧,走吧,再听下去都要硬了,反正将军也不许咱们靠近,索性再走远一些,省得煎熬。”
张寿廷也很煎熬,这小阿律平时温顺又乖巧,怎么反抗起来这么大力气,竟让他迟迟无法得手。
他来了脾气,干脆把人从床上拉下来,死死抵在了一旁的床柱上,一只手搂紧他,一只手往下伸进他的衣衫里去扯他的裤子。
阿律个子娇小,他不得不低头弯腰才能去做这个动作。
然而,就这么一低头的瞬间,他忽然听到“扑哧”一声利器刺穿布帛和皮ròu的轻响。
他愣了一下,继而感觉到左胸有些疼痛,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那一块的衣衫。
他看过去,就见阿律素白的小手握着一只簪子抵在那里。
“你……”张寿廷大惊,正要反击,阿律忽地转过头。
他嘴上咬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因为两人离得太近,转头的瞬间,刀片一下子划开了张寿廷的喉咙。
血从喉管里喷出来,喷了他一脸。
张寿廷瞪大双眼,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阿律一脚踹倒在地。
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动,却没有暗卫前来查看。
阿律上前又在他胸口和脖子上各补了两簪子,确认他再无反击和生还的可能,便当着他的面脱下了外面红色的衣衫,露出一身浅绿裙装。
她用脱下来的衣衫仔仔细细擦干自己脸上的血迹,松开头上的发髻,将一头乌黑秀发三两下挽成女子的发式,最后插上那支带血的簪子,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停下来,转回头,对一息尚存的张寿廷道:“我不叫阿律,我叫绿衣,你要怪就怪宋悯,是他当年因为一颗泪痣,害死了我即将出嫁的姐姐,他的命要留给陛下亲自动手,我便只能断了他的臂膀,让他孤立无援。”
张寿廷似乎就在等一个答案,听了这话,头一歪,瞪大眼睛断了气。
绿衣大步走到后窗,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潜伏在将军府两个多月,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无比熟悉,因此并没花多长时间,就顺利地避开所有人走到了一处院墙下。
残月如钩挂在天边,她在墙下轻轻吹了声口哨,外面随即扔过来一根绳索,她伸手抓住,飞快攀上墙头,对着墙外轻唤:“贺统领,石头哥。”
墙下有黑影晃动,一个声音道:“下来吧!”
绿衣应了一声,飞身跃下,有人在下面接住了她。
没有任何han暄,几个黑影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第555章把兵不厌诈用到了极致
大战在即,没有几个人能安然入眠,尽管夜色掩盖了所有的奔走,运作,算计,却掩不住那无形中的紧张,压抑,恐慌。
民众有民众的担忧,官员有官员的焦虑,即便此前一直期待着最后一战快些到来的宋悯,也免不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已经和张寿廷布置好了一切,也想好了所有的后手,这一战最差的结果,也是和李长宁两败俱伤。
这样的话,按理说他应该没什么好担心了,可他还是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总觉得哪里还有漏洞,却又想不起究竟忘了什么,漏了哪里。
这种感觉就像眼前蒙了一层轻纱,又像拂晓时分的大雾,他知道那个真相就隔挡在轻纱之后,大雾之下,可他偏偏就是拨不开那纱幔,也拂不去那雾霾。
他急切地渴望能有一阵大风卷地而起,帮他吹开纱幔,驱散雾霾,但他也不知道风会从哪里来。
他又想,或许没有纱也没有雾,他只是被李长宁的故弄玄虚迷了眼,以至于不敢相信一切顺理成章的东西。
他想起张寿廷那天说他什么都不信,什么都怀疑,可这能怪他吗,要怪就怪李长宁太狡猾,她和江潋两人,真真是把兵不厌诈用到了极致,以至于他现在已经拿不准他们到底哪个举动是真,哪个举动是假。
所以,李长宁突然送来的战书,是真的要挑战他吗?
他回的那封应战书,真的能稳住李长宁吗?
李长宁真的会老老实实等在城外一百里处等着他带兵过去真刀真枪地拼杀吗?
自从她来西京,貌似从没有一场仗是靠硬拼赢下来的,也没有哪个城池是真刀真枪夺下来的……
宋悯想到这里,于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睛。
李长宁已经多次强调,打西京是她的家事,她不想大动干戈,更不想伤及无辜,所以,战书会不会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