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可以一一答复先生了。
首先,我书念十余本,除四书、五经共九本外,还念一本《唐诗三百首》,以及一本《养猪大王谈养猪》。
其次,自称‘拙妇’,是因我本人最喜平衡。
阴阳、男女、上下、左右,相对对称才最妙。
方才听先生自称‘鄙人’,我想了想,便觉得我该自称‘拙妇’。
这‘鄙’对‘拙’,‘人’嘛,勉强对‘妇’了,至于‘奴家’,嗯……不得不得,既不对称,也不平衡,我不喜欢。
再者,第三个问题,说实话,这真是让我相当意外了。
我是否可以认为,先生这个问题,是要将人作以三六九等之分?
但大约是我从先生的语气上误会了。
毕竟以先生的地位,应该是学识渊源,卓识远见,绝不至于如此浅显才是。
拙妇斗胆反问,士农工商,只可世袭?
种地养猪,不如舞文弄墨?
北周当朝到底有多少粮食储备,才能让先生说出,‘不缺养猪之人’这样的话?
若有天灾,可够救济?
若有战事,可供军需?
我以养猪为自信,是因我深知,我之养猪事业,对天下百姓有着诸多益处。
而同时,我也并不否定文化学识的重要性,以及其深远影响。
我认为,养猪,与学学问,不冲突。
反而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ròu都吃不上的话,再先进的思想,也领导不了他们。
辛苦耕耘人类口粮的农畜业从业人员,大多不会嫌弃文人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被受尊崇的先生、夫子们,是否也该对他们、哦不,对我们,收起一些鄙夷的目光、和排外的态度呢?
先驱人物也许是极少数的,但泱泱大国,却绝不是少数人的游戏。
舞文弄墨,更不是少数人的特权。
任何人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个上学念书的机会,都不至于被质疑。
这就跟先生饿了要给自己争取一顿饭,寡了要为自己争取一块ròu一样,是理所当然、堂堂正正的需求。”
佟春草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夫君不必到场,首先是因为我才是一家之主,其次是因为他已亡故。完毕。”
佟春草的长篇大论结束,在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又惊又疑又敬服。
先前刻意刁难她的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