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均抬头淡淡笑了下,点头,拿过信件,“谢谢曹叔。”
曹主任犹豫一下,还是没忍住道:“你明明知道,这些东西是不可能发表出去的,怎么又开始写了?”
陈温均平和道:“今天不能发表,不代表明天不能发表,明天不能发表,不代表往后几年还不能发表。”
“国家发展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它只要往前走,就总有这些东西重见天日的一天。”
如果说陈温均曾经还有彷徨茫然的时候,但现在,他从叶微那里知道了希望的曙光,内心无比坚定。
他忍不住想,微微是不是来拯救他的?
把他从泥沼里狠狠打出,给他希望。
郑主任叹了口气,并不再说这个话题。
他道:“现在局势的确隐隐放松了一些,我听说,已经有着被放到农村的人可以有家人探视了,你接到这个消息了吗?”
陈温均摇摇头,“还没有。”
他若有所悟,拿小刀划开了曹主任递给他的信封。
熟悉的娟秀而稳定的字迹,是他妈妈齐贤君写的。
他看完一遍,旁边曹主任忍不住问:“你妈妈写了什么?是不是说可以去看她们了?”
陈温均抬头看了他一眼,曹主任立马僵硬地别过了脸。
“我、我就问问。”
陈温均并没戳破,他笑了笑,也有些失望,“就是问了问我和微微怎么样,没说可以探视的事情。”
曹主任失落地叹了口气,“是这样啊。”
他摇摇头,又道:“我那儿得了些花茶,润肺清尘的,下回你寄东西时给你妈妈、他们寄去,对嗓子和肺好。”
西北那么干啊。
他转身走了,挺直的背微微弯了下来。
陈温均又细读了一遍信上内容,轻叹一口气,将信纸重新叠好,放回信封里,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开始写信。
他不敢多写,差不多两三个月一封。
等这封信寄到西北时,估计就快过年了。
他和叶微已经把要送的年货都准备好,陈温均另外放上几本书和杂志,上面都有他写的文章或小说。
虽然家人们不在身边,但也从这些东西里,也能看到他没有颓废不堪。
写好信,陈温均便把信封和写了一半的书放进挎包。
他推着自行车出门,开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