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厂?这边好像没有这个单位,”刘大娘有些好奇,又看向了陈温均,“这肯定是用笔杆子的吧。”
齐家一家人都识文断字,都是读书人,所以刘大娘猜测陈温均也是。
“是的,”陈温均微微一笑,“我们县里文化局的。”
“文化局?对了,你们两个娃子是从哪儿来的?我听你妈说你在东北插队?”
“刚去的时候在林场插队,后来就去县里文化局了,我们两个现在都在冰省的宝岭县,”陈温均道。
“宝岭县?这倒没听过,”刘大娘摇摇头,又笑了,“去文化局好啊,我看你们一家子都是文化人,写字写文章好,但是下地干活都不太行。”齐家人刚来西北的时候,三个人也是什么活儿都不会干的。
哪怕两年过去了,虽然会干活了,但也比不上土生土长干活长大的本地人。
她拿出了信封信纸,笑道:“我儿子在外面当兵,每个月寄一封信回家,但我不认字啊,每回都来找你妈妈帮忙看。”
齐贤君笑道:“这个月的信寄到了?”
“是啊,昨天寄到的,”刘大娘把信递了过去,“贤君你看看。”
齐贤君拿了小刀,整整齐齐划开外面的信封,拆出一张信纸来,便坐到她旁边开始念。
现在人不太讲究什么信件的隐私,刘大娘听着自己儿子写的信,满脸高兴,“哎呀,他说今年能回来看我啊!”
“是啊,说是三月份可以回来一趟,”齐贤君把信件折好,装回信封里递回给了刘大娘。
刘大娘把信封宝贝地收进怀里,满眼放光,“我儿子都二十了,自从当兵三年没回过家,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我得提前给他相看相看姑娘。”
刘大娘儿子当兵,且高高壮壮的,在附近这一片的媒婆里很吃香。
这回好不容易能回家探亲,刘大娘肯定要想想儿媳妇的事儿了。
她又掏出干净的信封和信纸来,笑容满面,“这回还得麻烦你帮我写封回信,等下午,我再给我儿子寄回去!”
齐贤君笑着答应下来,她拿出钢笔,便开始写起信来。
刘大娘是有经验的,两张纸能写多少字很清楚,她絮絮叨叨说了家里人怎么样、最近过年吃了什么,甚至把家里的母羊产奶比以前多的事儿都说了,齐贤君一一给她记录上去。
两张纸写得一行也不剩,刘大娘这才满足,“好啦,这就行了。”
齐贤君便把信封表面的收件地址等信息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