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模样的容怀,像个慵懒的矜贵公子哥儿,谁会信他是手握大权生杀予夺的当朝摄政王。
燕姝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落在了他的黑发上,然后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干了。
她蹙眉,“明明可以自己用内力弄干,还要让我替你擦,哼。”
容怀挑眉轻笑,“我自己用内力弄干,当然比不上善善替我擦干来得舒服。”
燕姝轻哼了声,“我又不是伺候你的奴婢。”
容怀叹息,“我平日里伺候你伺候得少么?”
燕姝噘嘴,“伺候娘子不是做人夫君的义务么,这都做不到,还想成婚?”
容怀微顿,最后无奈点头,带着笑,“嗯,娘子说的是。”
燕姝咬住下唇,自知无理取闹得很,偏偏他还总是纵容,她若是再闹倒是显得她过于小家子气。
她又哼了哼,“我要画画了,你坐好不许动。”
说完,她不再看他,笔尖沾了墨,落笔纸上,认真画起画来。
她作画自然也是容怀教的。
她虽然也有太傅教导,可容怀更喜欢自己教她,写字画画,从小便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带着她描绘领悟。
这也是为什么,每日的奏折他批阅或者她批阅的,旁人都很难分辨。
因为他们的字迹相差不大,若是有心,很轻易就能写得和对方一模一样。
可从小到大,燕姝画却从未画过他。
她以为会很难,然而直到落笔这一刻才发现,他的身形容貌已经刻在她的脑海中,根本不需要看甚至不需要想,就能轻易画出来。
简直行云流水如有神助,比她画其他什么都来得轻松简单。
燕姝陷入了自己的画中,一时间忘了其他,甚至没有抬头再看容怀一眼,哪怕她让他坐好不许动。
房间里变得很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却无比和谐安逸。
容怀始终懒洋洋坐在椅上,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冬日阳光从窗外落进来,洒在她身上,衬得她整个人都透出暖洋洋的可爱模样。
这是平日里很少见到的燕姝。
可爱,温柔。
容怀从未想过,他们之间这样安静温柔的时光,会出现这这样的路途中,在一间寻常的客栈里。
他坐了会儿,发现她一直没抬头。
容怀眉梢微动,想了想,还是缓缓起身走到了她身边。
她画的很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