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向门把手。
但还没触及到把手时,又赶紧缩回,往后退了一步。
真相终于揭晓,可莫枕月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傅时奚,她只要一想到因为所谓的“流产”,她折磨自己,折磨傅时奚,不愿见他,对他恶语相向,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不愿意和他复合……
一桩一件,此刻都变成一记重锤,捶打心间,痛到心碎。
她被“流产”桎梏住,四周都是密布着尖刺的荆棘,而她作茧自缚,固步自封,始终都走不出困顿局面。
莫枕月想到傅时奚不敢见她时候做的那些事。
偷偷祭奠孩子。
写了往生的经文去烧。
雪夜冒着生命危险,就为送她一支烫伤药。
忍不住想见她的时候,拿刀自残,逼自己不来见她……
眼泪洇湿了泛红的眼眶。
门外响起敲门声,傅时奚的声音透过门板,递到她耳畔:“还没检查完吗?小月亮?”
他的声音,就像是给她惶惶不安的魂灵点了一盏长明灯。
莫枕月一下找到了方向。
她深深吸气,重新用力握住门把手,往开锁的方向一扭,门打开,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里,照得莫枕月眯了眯眸,一颗蓄在眼眶里的泪珠就这样砸在傅时奚的手背上。
傅时奚抬头,看见莫枕月微红的眼眶时,心一绞,“怎么哭了?”
语气里的怜惜,让莫枕月再也忍不住,在亲近的人面前,终于卸掉所有防备,像只小刺猬收起浑身的刺,露出柔软的肚皮,袒露最脆弱的一面,渴求哪怕只有一星半点的安慰。
莫枕月蹲下身,侧头枕在傅时奚的膝盖上,低声抽泣着。
傅时奚低头,掌心摩挲着柔软的脸蛋,抚摸着她满头散落的乌发,低声安慰道:“小月亮,结果不好也不要紧,都是过去了,我们往前看,嗯?”他边说着,边用纸巾擦掉她脸蛋上湿漉漉的眼泪,“再哭下去可怎么办,我心口的伤口又得撕裂了。”
莫枕月呜咽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眼泪还有这个功效……”
“你哭得我心疼。”
莫枕月咬了咬唇,吸了吸鼻子,慢慢收了眼泪,恰好傅时奚抬起她她下颌,她便用那双泛着一圈微红的眼眸看他,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眸缀着那点红,像桃花开到绚烂,让人忍不住采撷。
傅时奚慢慢俯身,薄唇轻轻吻了吻她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