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晓出声阻拦,“小姐,这信,要不等等再看。”
“人都死了,还能
来找我吗?不过是一封信,看看没什么。”
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签纸,上面的字迹十分的认真,一点都看不出求死之人的慌张潦草,一笔一划写的十分认真。
封晓时刻观察着尚筱柔的表情,但是奇怪的是她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看完之后,她重新将信纸折了起来放了回去,“这些事情就先放在一边吧,先让人处理后事。”
“好,我会安排人看着做,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好。”
*
尚君昊的葬礼办的十分的简单,因为事发突然又是自杀,很多地方都很忌讳,只能从简。
尚父也因祸得福,暂时从狱中被保释出来参加送别会。
到场的人并不多,除开已经快要被吓傻的尚父之外,就是在墓碑前哭的声嘶力竭直到晕厥过去的尚夫人,当然……还有好久没有公开露面的尚潇潇。
尚夫人中年丧子哭的几乎断气,几位工作人员拦着才没让她直接冲进下葬的队伍之中去。
一铲子一铲子的土盖在不大的木制骨灰盒上,尚夫人的声嘶力竭在此刻平添了几分悲怆,不知情的旁人看来只觉得这家人可怜。
可除开她,剩下的人脸上更多的是麻木和漠然。
特别是尚筱柔,作为最不像这个家的一份子的外来人,她挺这个大肚子站在人群的外围,身边还跟着好几位保证安全的安保人员。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来吊唁的
,反倒是像来监工的。
下葬的队伍离开了,接下来就是吊唁的流程。
偌大的公共墓园里,安静的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萧隽峯姗姗来迟,站在她的身边,给她披上一件防风的外套,大手揽住她的肩,轻声说:“其实你今天可以不用来的。”
“没事,是我自己要求要来的。”
“我向来看看,他们抛弃一些世俗道德都要组成的家庭,在这种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撕心裂肺。”
确实,尚筱柔从不觉得自己是尚家的一份子,她和这群人所谓亲人之间除了有那么一丝丝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之外,没有任何情感上的连接。
从前给她留下过巨大心理阴影的尚君昊死了,全场最该高兴的鼓掌的人也是她,可她还是来的,在一个充满悲伤和后悔的氛围中,她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你还想做什么,我帮你。”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很清楚,她今天来到这里并不只是为了送他一程,肯定是有更重要的原因促使她出现在这里。
尚筱柔没有正面答应他的承诺,忽然画风一转,眼神闪烁的问:“你知道吗,我母亲当年下葬的时候,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送她。”
萧隽峯知道她是触景生情,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人靠的更近了一点。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下着小雨。”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味道。”
“淅淅沥
沥的雨滴冲刷着梧桐树上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