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你的腿不好,你上来睡吧。”她的声音很细很小,可周建明还是听到了。
也没有多想,坐起来。
刚好打地铺的位置就和床挨着,他坐起来,双手撑在床上,……
看他上床困难,陈依依也坐了起来,纤细却有力的手臂穿过男人的腋窝在脊背的位置交扣在一起,用力地把他往上拽。
周建明像是不会呼吸了一样,所有的感官都被暂时封闭,倾注全部的精力同时感受她的坚韧与柔软。
一刚一柔两股力量在他身体里疯狂乱窜,像是找不到出口的困兽,手上的力量也松懈了不少。
最后是陈依依凭借自己的力量把他给拖上来的。
周建明以为他上床就是单纯地睡觉,默默地缩进被子里,背过身去。
陈依依:“……”
她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勇气,不想就这么散了,用手戳了戳她的脊背:“你扭过来呀?”
她都这么说了,周建明不情不愿地翻了一个身,脸上的具体表情看不清楚,只是那双眼睛亮得摄人,眼底还藏着一股欲流。
“我跟周杉睡过,你真的不介意?”陈依依觉得还是得把事情挑明了说。
周建明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时间越长,陈依依的
心就越慌,甚至有退缩的打算,背后的手紧紧拧着粗布床单。
“那我跟柳如霜的事情,你介意吗?”男人不答反问。
“你跟她又没睡过,人家也看不上你。”在陈依依看来这两件事情完全就是不同的属性,柳如霜顶多算前女友。
周建明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尖:“我说不介意,你肯定不信,你非但不怨恨周杉,甚至感谢他,要不是他,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对你敞开心扉。”
她被男人拥在怀里,心跳声和他低哑带着颤音的声音同时响起:“我害怕,我害怕你对我不是喜欢,是愧疚是同情,我更害怕咱们在一起之后,你要面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我更害怕拖累你……”
陈依依感觉有湿热的液体砸在她肩膀上,她眼睛也有些泛潮,用力回抱男人:“我也害怕,我害怕你嫌我脏,害怕你觉得我没文化……”
害怕你会变成下一个周杉,害怕你们男人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口,周建明却从她的表情中读懂了。
“我们牵着手,一起朝前走,谁也不要回头看好不好?”
“好。”
陈依依对着他诚恳的眸子,还是忍不住坦白了:“我没怀孕,怀孕的事情骗你的。”
“没怀孕,那我给小孩子做的那些东西怎么办?”他非但不高兴,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失落。
“我瘸着腿,把后院的竹子都快砍完了,
才做出来那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陈依依知道,当时看到那个小房间,真的是狠狠震惊了一下子。
小床、小椅子、小桌子、还有藤编的两个小柜子,挂衣杆上还晾晒着不少小婴儿的衣服,都是全新的。
他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真的很用心,甚至害怕她以后受委屈,宁愿委屈自己去帮助周杉。
陈依依抬头看他,她还依偎在男人怀里,所以只能看到下巴还有青黑的胡茬,一个没忍住,摸了上去。
“你就这么喜欢小孩子。”
“那当然,小女孩小男孩我都喜欢,我买衣服的时候蓝色的和粉色都买了,害怕她穿烦,我还准备了一些黄色的。”他语气相当骄傲。
还用幽怨的目光看她:“你害我期待落空了。”
“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干嘛非得占人家的便宜,自己不会生呀??”她说完自己先红了脸,又红又烫,都快能煎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