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男人嫌弃出声,把挽到小臂的袖子放下,好似是觉得有些冷了,伸长胳膊去够窗户的把手,夹在指尖的烟不经意间掉落。
陈山野关好窗户,惋惜地看了一眼还在烧着的烟,又瞪了对面的女人一眼。
周红红:“……”
把所有不顺眼的东西都整理完毕,周红红伸了个懒腰。
“叠得不错,跟谁学的。”他漫不经心地把一件风衣抖开,穿在身上脸上的表情慵懒又不羁。
“跟一个朋友。”
陈山野问得不走心,她回答得也随意。
两个人似乎没什么话题可说,重新陷入沉默。
“我替我哥哥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前的事情是他们不对。”终究是周红红先开了口。
“你替他们说对不起,他们呢,是死了还是哑巴了,不自己说。”陈山野抬腿打算踹翻桌子。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到周红红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男人的眉头紧蹙,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抬到半空中的长腿停顿了半秒,接着往上抬,用手拍了拍裤脚沾上的尘土。
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女人的呼气声。
胆子
这么小,还学人家做生意,万一遇到一个耍酒疯的,还不得吓哭。
“我饿了。”他这相当于变相给周红红一个台阶,只要周红红把他带到饭店,铁路工人去饭店吃饭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而且周红红也不想陈山野跟自己几个哥哥碰面,几个人王不见王,要是凑到一起铁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刚好陈山野房间做饭的工具都是现成的。
“你随意。”
周红红是个实心眼的,他说随意,她就随意。
有什么吃什么。
菜篮子里剩了半块快要放坏的豆腐,房梁上的铁钩子上吊了一块风干的腊肉。
把铁皮炉子上的热水壶拿下来,小铁盆内部刷上一层猪油,在里面放入淘洗干净的大米。
腊肉切成薄片,在烧热的铁锅里快速煸炒,逼出里面的油脂,腊肉变得晶莹剔透,油润咸香。
肥肉部分是半透明晶莹的质地,瘦肉是鲜亮的肉粉色,口感绵密。
用煸出来的油脂来煎豆腐,煎出来的豆腐有豆香味还有肉香味。
腊肉和豆腐还有酱料汁全部倒铁盆里跟米饭一起焖熟,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香味。
陈山野借筷子的时候,小拇指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心,和当初想象中绵软的手感不一样。
她掌心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小臂处也有几处明显的烫伤。
“那几个废物点心这几年就是这么照顾你的?”男人的声音又
低又哑,似乎还压抑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