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不是说再也不打他了吗?”周红红平静地控诉,没有愤懑不平,也没有声嘶力竭,只是在陈述事实,表情淡淡的,淡到令人害怕。
周老二没说话,倒是周老四接过话茬,咬牙切齿:“他该打,我恨不得打死他。”
“你少说两句。”周老二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
“哦,那你们下次打死他好了。”周红红转身的时候两滴泪水被甩了下来,溅在沙地上,砸出一个小泥坑。
“红红,你也别埋怨你四哥。”他顿了顿,又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陈山野真的该打,死有余辜。”
周红红猛地回头,有些愣怔地看向二哥,在所有人中二哥是最有分寸,怎么会说这种话?
“红红,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周红红冷哼了一声走了,明白这是几个哥哥要密谋事情,肯定是关于陈山野的,她长了个心眼,没走远,竖起耳朵听。
没想到几个哥哥走到旁边的沙丘处,为了防止他偷听还派出了周老五望风,所以她除了听到呼啸的风声,什么也没听到。
只能悻悻地转身回去,其实她挺想见陈山野的,可是出于心虚自己不敢去,今天她虽然叫停了四哥施暴,可陈山野终究是被踢了一脚,估计都被踢出来内伤了。
“陈队长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说是一直吐血,被赵队长送到了军区医院,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回来一条命,运
气不好的话……”
“陈队长也真是命苦,才来日当镇没多久,就招惹了阎罗王一家子……这下好了,真的要见阎罗王了。”
……
周红红一个激灵,等到肺都憋得生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忘记了呼吸,她没有往回走,也没有去医院,而是像一支箭簇射向那片沙丘。
她要为陈山野讨个说法,哪怕是自己亲哥。
沙丘这边正在上演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
周老四:“对不起,我又惹红红生气了。”
周老四和刘寡妇的事情几个兄弟也都多少知道一点,两个人是青梅竹马,约定好了等高中毕业就结婚,可是刘寡妇的爹把刘青青三百块钱,卖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
结婚后生了一个孩子老光棍就死了,之前有青梅竹马的感情在,周老四没少接济他们孤儿寡母,每次在生产队挣的工分都是让会计记在刘青青名下。
有次下暴雨,刘家的房顶漏雨,刘寡妇衣服湿哒哒的,生过孩子的丰盈曲线毫厘必现,扯着周老四的手请帮忙。
于情于理周老四都没有立场拒绝,跟她回家了。
房顶上的破洞很明显,也很好找,没费什么功夫就修好了。
修完房顶,周老四刚想走,刘青青就发烧了,躺在床上,旁边的小竹筐里躺着一个粉白粉白的奶团子,惊恐地眼神看向他,似乎是害怕他也走。
周老四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一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确定
刘青青的烧退了之后,才走。
第三天村子里就传开了,周家老四和刘寡妇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