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乾,奶奶的名字是刘雅乾。”
她父亲给她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能成为在天的飞龙,而不是走地的禽兽。
然而,她在不知不自觉中,就成为了走地的禽兽,苟且偷生。
在刘婆教小芽写她的真正名字时,钟子然正在跟妹妹耳语。
“你想办法让刘婆去咱们家里住一段时间,就说廖阿婆不在家,你不放心俩孩子跟着我,让她帮忙带一带。”
钟小柔有些犹豫,“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让婆婆到村里帮他们带孩子。
钟子然沉默了片刻,到底没有把自己真正的意图说出来,“别问,只管跟她说就行。”
无论是让她帮忙问房子价格,还是让她帮照看孩子,都只不过是给她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靠近他们,住进钟家的借口。
那日,钟子然和王长征吃饭喝酒的时候,王长征喝多了,不小心漏了口风。
最近局势似乎又不大好了。
知识分子,还有成分不好的,这些人的清算之风又开始刮起来了。
刘婆就算再怎么注意,总还是容易出纰漏,还不如跟他们住到大队里,暂时避一避风头的好。
刘婆是个聪明人,经常在大街上走,观察局势,她应该也有所察觉了。
晚上,刘婆和钟小柔,还有小芽小豆,离开了光头家,回刘婆家里去了。
夜深,小雷来敲门。
光头通过门缝看出去,确认是小雷,才开的门。
小雷进屋,并没有坐着,光头奇怪地看着他,“你坐下呀!站着,我们还得昂着头才能看你。”
小雷脸涨红,“我就不坐了,让我站着吧,我喜欢站着。”
不,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站着,他今天一天站得腿都酸了!
光头急,他上前把小雷拉到凳子上坐下。
被压着坐在凳子上,小雷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声。
“疼,疼死我了,你快放开我!”
他脸色发白,从凳子上跳起来,不小心扯到伤口,更疼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
光头被吓了一跳。
钟子然“嗤”了一声,“被他爸抽的呗。”
小雷的父亲脾气暴躁,也是个爱酒的,小雷偷了他的洋河酒,那就跟偷了他的命一样!
他能不抽他吗?
光头同情地看着小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那你就站着吧。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小雷锤了他一拳,喝酒的人也有他一个,为什么受罪的就只有他!
“你还是到炕上趴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