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弛知他对父皇向来忠心耿耿,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刘公公看见易轻舟趴在尹弛怀里,露了一瞬惊讶,便掩了去。
“殿下,陛下有东西让老奴交予您,老奴这些天被困宫中,现在才寻着机会出来,老奴来迟了,请殿下恕罪。”
“何物?”
刘公公朝尹弛连走了几步,俯身半跪在地,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恭敬地用双手呈到尹弛面前,“殿下,这是陛下留给您的传位诏书。”
尹弛和易轻舟闻言同时一愣,“传位诏书?”
易轻舟是知道尹弛之前亲手将那道遗诏投进了火炉中的,尹弛也和他说嘉宁帝没有留下传位诏书。
尹弛则以为父皇没有立下传位诏书,不想父皇不仅留下了诏书,还依然是给的自己。
“父皇他……何时立的诏书?”
刘公公垂头泣泪,低声回道:“正是陛下废除殿下太子之位的那日。”
尹弛眼中闪过怔色,眼底涌现复杂震惊的情绪,他沉默半响,伸手接过了这道重若千钧的诏书。
易轻舟身子往尹弛怀里拱了拱,尹弛把他往怀里紧了紧。
“这诏书孤留在身边,但此事你需切记,不得对外提及,任何人问起,皆只能是父皇没有留下诏书。”
刘公公愕然抬头,一时忘了尊敬,他失声道:“殿下?这可是先帝的遗诏!”
怎么也没想到殿下会让他瞒下此事,殿下近日的铁血手腕他有所耳闻,可殿下那般竟不是为了皇位。
他身颤抖动,殿下不愿成为这盛朝的帝王!
“孤自有孤的缘由,孤虽不坐这君主之位,却也不会让江山毁于一旦。”
尹弛淡声道:“孤会守好这江山。”
刘公公望着我意已决的殿下,想及当日嘉宁帝御笔写下两份诏书之后久久失神的画面,终是忍不住伏地恸哭。
哀默沉寂在书房。
刘公公走后,尹弛抱起易轻舟走到桌前,将诏书放在桌案上,又抱着他坐下,易轻舟跨坐在他腿上,手搂着他的脖子。
“尹弛,你不打开看看吗?”易轻舟见尹弛没有打开看的动作,不禁好奇。
“舟舟想看吗?”
“想看,也不想看。”易轻舟呐呐道,“你父皇对你真的很好。”
“那你呢?”
“我什么?”易轻舟不懂尹弛在问什么。
尹弛不答,凑近去亲他,“让我亲一会。”
易轻舟注意力被转移,张嘴咬他,“不给。”
尹弛闷笑一声,继续亲着,“为什么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