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庙宇红漆金瓦,四面开合扇门,两个立梁大柱悬立于门前,气派非凡。庙顶上还有双龙戏日,栩栩如生的面龙对立,张扬的龙身利爪按住火日,好像在叫嚣着不凡与桀骜。
赵捷一看到这双龙戏日,便明白了庙内供奉的大抵是谁。
沈文璟见此庙甚好,道:“今夜便在此休息吧。”
可徐钺籍却少见地难为情了,他抬手握拳,举到嘴边轻咳两声,声音夹杂着些许紧张之意:“师兄,我看这庙不太行,要不我们还是往前走,再找一处吧。”
沈文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行?”
“咳,那什么,”徐钺籍辩解道,“风水不行。”
“村里人既然选择在此处建庙,那想必是经过风水先生多次盘算,才选了这出地方。”沈文璟道,“怎么可能风水不好呢。而且我也未曾听说过,你会在乎风水这种东西?”
赵捷笑道:“修暝玄尊是不在意,只是这新庙里供奉的就是他自己,供主进自己供庙,让玄尊感到不自在罢了。”
沈文璟一愣,随后莞尔:“这供庙里面供的是你吗?”
徐钺籍耳尖通红,羞赧道:“嗯。”
“那就更应该进去看看了。”
沈文璟随即抬步走上石阶,一面打量这座庙祠,一面心生感慨,当年那咿呀学步的小团自如今也成为独当一面的仙尊,想来是这两年下山除妖广受民间百姓爱戴,才为他立了生祠,供奉香火。
怪不得这庙的样式他之前从未见过。
祠庙里高立一大神像,一神人手持明钺,双臂贲实,似能撼动泰山蛮石,着一身直铎煊衣,膀大腰圆,粗宽的腰封环住一个大似圆桶的腰身,且石像人面略显潦草,虚虚几笔刻画人脸五官,只能大概看清是个男尊。
整个石像跟徐钺籍比起来,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了。
要不是刚刚在庙外听到徐钺籍亲口承认这是他的祠庙,沈文璟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这敦实厚重的石像,是他的师弟。
想必这乔海村村民没有一个人见过修暝玄尊相貌,只有道听途说,听外来人说在村子里供奉修暝仙尊,能保佑村子长远永存,少生事灾。于是他们便也自发地建立生词,图个平安顺遂。
海上谋生的渔民向来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迷信,在海上的每一刻都隐藏了万分危险,多一份保佑,便多一份希望。
信仰使人永生。
只是等庙建成后,佛像倒成了难题。因为村民们谁也没见过修暝仙尊到底长什么样,他们只能在外乡人的口口相传中大致清楚修暝玄尊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