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宁嫔又激动起来了,“谁会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想要进入未央宫的宫苑花坛,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话音刚落,叶岚尘就质问:“宁嫔娘娘,连微臣都不知此物是埋在宫苑花坛之中,从未到过未央宫的您,又是如何得知?”
这话问得宁嫔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辩解,“是君少卿……对,是君少卿所说!”
她的话也是君子游始料未及的,看向宁嫔时是一种质疑的眼神,这也让后者更加慌张。
“宁嫔娘娘,微臣一直说的是未央宫宫苑后身,可从未说过什么花坛。”
“植物要生长在沃土之中,自然要在花坛里。”
君子游看向江临渊,后者摇着头道:“宁嫔娘娘,那几株蕈木子是下官在墙缝中找到的,就连少卿大人也是不知情的。”
“那、那又如何?”
“您许久未到未央宫也许不知,梨妃娘娘离乡已久,甚是思念故乡风景,所以清理了花坛中的沃土,改以细沙覆盖,是想尝试栽种干旱之地生长的沙棘草,所以蕈木子根本不可能长在花坛中。”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让秋梅……”
梨妃对自己受害满腔不满,一听宁嫔说了这话,再顾不得身份礼节,抓住她的手,迎头便是一通质问:“你在说什么?你让秋梅,让秋梅做了什么,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宫人们手忙脚乱的分开二人,梨妃大病初愈,身子虚弱,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君子游赶紧让人给她掐了人中,还不忘偷瞄叶岚尘的反应。
那人脸色难看的很,半滴纯酿也饮不下了,君子游为此沾沾自喜,却是忽略了另一人的存在,以至于回过头来,正对上萧北城的时候,显得无措而慌张。
“王、王爷……”
“把后宫搅得一团乱,你很开心是吧?”
“王爷,下官不是那个意……”
“给你的恩宠,你当娇纵。君子游,收拾不干净这些,莫要再说自己是缙王府的人。”
这一次,萧北城是真的动了怒,拂袖
而去,再未回头。
自知的确闹的厉害了些,君子游无颜挽留,心道再这么下去就真的收拾不了了,只得给宁嫔使了眼色,要她暂不作声,而后对铁青着脸色,看似对他失望至极的言贵妃道:“贵妃娘娘,宁嫔无意中透露了指使宫女行事的细节,可是这位秋梅,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还用说,自然是她太平宫的宫女。”
席间有人反驳:“不对,秋梅是本宫宫中的。”
有人敢于承认如此引人误会的事,倒是件奇事,众人的目光一并投向了出言之人,竟是位衣着华贵的嫔妃。
君子游朝角落里通风报信的小太监眨眨眼,那小太监给他摆着口型提醒:“潇妃娘娘……”
潇妃并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目光,走到言贵妃面前行了礼,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飒爽的气息。
“禀贵妃娘娘,秋梅是流华宫的宫女。”
“潇妃,你这可是承认了自己的嫌疑?”
“贵妃娘娘明鉴,秋梅虽出自流华宫,却并非臣妾的宫女,而是听命于仪贵人。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臣妾以为于情于理,仪贵人与秋梅都该好生解释一番,误会解清是最好,若真的证明她们有罪,那臣妾身为一宫主位,也有失察之责,理应一同受罚。”
闻及此言,言贵妃紧蹙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嗯……潇妃果然是个明理之人,仪贵人,流华宫主位都来为你说情,你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