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蒋玉,你说错了。”就在蒋玉有些恍神,一直瞧着跪在下面的眉红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满脸愤恨,一边又是满眼希冀着看着坐在上首的皇上穆连城还有一旁的贵妃娘娘蒋若素。
心中百无聊奈地暗暗想着,一会儿蒋若素定然是会提起眉红的事情,到那时她又会怎样的提起,穆连城若是问起来,她又该怎样的说?
一直想着这样的问题的时候,穆连城的声音却是忽然传了过来。
因为穆连城喊了名字,蒋玉,这个在穆连城口中可以称得上是厌恶至极的名字。
一威一恩,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这样的手段,如今的蒋玉倒是用的轻车熟路。
蒋玉挑眉,也并未出声阻止,而是在小宫女看向她的时候,也同样是淡淡点头,默许了身为她身为的第一宫女眉玉的话。
随即,她也是同样如此,吩咐退离了其余几个宫女。
而后才是走上前来。
下一瞬,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蒋玉眼里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面上神色不变,也并不作声阻止。
半晌。
就这样看着一个人,什么话也不说的跪在这里,若是以往,她或许还有那份闲心情慢慢陪着等下去。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却是远远不同。
蒋玉的如玉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说罢,你是谁的人,此番……又是有何事要与本宫说起?”蒋玉忍下心中对南宫瑶的突然升起的担忧,微微眯起了一双极为漂亮的剪水眸子,颇为漫不经心。
手下,削葱根的纤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一旁的矮桌的桌面。不管是其他宫人知不知道这个府中胎儿的来历,晓不晓得是不是皇子皇女。
但是,作为一个清楚知道自己最近行程的穆连城,还有他身边的傅江海傅公公,他们定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有人说,这是天不容英才,太子是大明的一国之储,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皇家的最高声望。
她仍记得,前世,她初嫁给穆连城,因着不懂规矩,其他几个皇子都是暗中在嗤笑她的,枉她为蒋家的贵女,唯有太子,总是对她笑的温和,他去的那日,穆连城对她说,如此,也好。
蒋玉不知道穆连城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她也觉得,如此,也好。
若是终不能得到痊愈,寒症发作,便是难受至极,她曾看到过的,后来的太子,脸色时常都是苍白的。
太子在京都,甚至是整个大明的呼声都极高。
其他地方,蒋玉并没有去过,并不知道,不过,她当时以弟媳的身份参加了那个葬礼。
国之储君去世,皇后娘娘独自在宫殿中几近哭瞎了眼,皇上下令厚葬于终南山。
太子贤德,终南山白雪皑皑,松木戴白,皇家送葬队伍之后,京都百姓自发成队,手捧寒梅,男以襟白,女以白花,默默百里送,婉转安魂歌。蒋玉是坐在轿子里的,听着了声音,无意掀帘朝后望去,车后人影动,白雪印寒梅,此后,世上再无清风公子。
蒋玉垂眸,觉得有些不舒服。“蒋玉,朕金口玉言,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他是绝对不可能看着她是不得废立的皇后而手下留情的。
说罢,握拳,当即揽紧了怀中的蒋若素甩袖而去。这个一切都将成定居的时候?
蒋玉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在她几个日夜不曾回去的时候,就在她以为曾经经历过的那几年不过是自己异想天开的一个美好的梦境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那不是梦,那是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
而她在确切的说,如今下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的生活,已经,可以算是她第三世的经历了……
蒋玉垂头,表情不知是哀伤还是茫然。
一阵凉风吹来,蒋玉抬头,怔怔地透过小小的窄窗看向窗外。
她想像着,此时的窗外,或许是风吹树动,影摇?
不管如何,总是安谧着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或许一个时辰,又或许是两个时辰。
一阵连续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