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牙杯,看着竖在里面的牙刷,他有些愣神。
“哗。”打开水龙头,经过高压的水流撞击在洗脸池,打起高高的水花,水花溅在李瀛脸上,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打乱,在他的幻想里惊起阵阵波澜,他把头埋了进去,用幻想中的梦池将自己唤醒。
放下牙杯,李瀛用手捧起一捧水打在自己脸上,他稍微洗了下脸,呲开牙齿看了看自己刚刷干净的贝齿,他满意地点了个头,伸手在晾衣绳上扯下自己的毛巾,把自己脸上的水擦干净,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架,用手稍微洗一下,再把毛巾挂在衣架上面,再把衣架挂在晾衣绳上面。
将桌上整理好的书本拿起,自己一人偷偷地离开了寝室。现在,李瀛喜欢一个人走一个人进,因为,他此时的处境和其他人已经格格不入了。
正当大家还在为今天吃什么菜而发愁时,李瀛已经要考虑自己之后几天的路线规划,他现在必须时刻地小心谨慎,必须时刻地打起精神。否则,他根本不知道对方下一秒会抓住自己什么破绽。
来到教室,李瀛和宛红凑在一起,他们在聊着家长里短。这是他们确认关系之后的常态,现在,他们不过是在做同样的事情罢了。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发生的话,他们的话题会更加甜蜜。
“你觉得,那只地缚灵为什么总是拉你走远路啊?”宛红好奇地问道。她现在,真的想试着放下一切,做一个普通人。
“不知道啊。一开始我对他感到害怕,是因为他真的散发着让我害怕的气息。只不过,他好像害怕我,所以他一直迟迟没有动手吧?后面,可能是我的举动让他想起了之前的记忆,让他有了意识,所以他就被门给带走了吧。也有可能,是被某个灵人给消灭了也说不定。”
此时的李瀛提到当年的事情,不再会哭哭啼啼,毕竟,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大道常态,他没法操纵自己的死亡,他也没法操纵别人的死亡。所以,自从他过了哭鼻子的年龄,他的心智也渐渐成熟,他也知道那个地缚灵当初对自己其实不怀好意,只不过,在后来却被自己误以为有善意罢了。
一想起自己当年的幼稚,李瀛免不得脸红,显得很害羞。毕竟,以前做的事情,回过头看,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十分可笑。
“哐哐。”教室的门被敲响,李瀛和宛红像做贼被发现一样缩了缩身子,似乎不想被敲门的人撞见他们在做什么鸡鸣狗盗之事。
李瀛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前方,不一会儿,他的血管开始伸张,他的血压开始骤升。许琴……是许琴站在他们的门口。
现在不过早上八点,并没有多少人会愿意这么早到教室,李瀛寝室那几个夜猫,更是现在才刚刚起床。所以,现在的教室里面,只有李瀛和宛红坐在里面,现在,却又多了一个站在教室外面的许琴。
李瀛和宛红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心情一下子被搅乱,就像一桶油漆倒入干净的池水里,导致池水模糊不清。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在两人眼中看上去像贾镜的人说道。
“许琴。”李瀛狠狠地说道。
“许琴……没错,在你们印象里我是叫许琴。但是,你们不想了解我吗?”许琴哈哈一笑,带有讽刺意味地问道。
“你对叶夜做了什么?”宛红控制不住情绪,对其怒吼道。
“你们应该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没做什么。”许琴这句话有点像绕口令,差点把李瀛他们给饶了进去。
“你想要什么?”李瀛在昨天和王无双的聊天中得知,许琴愿意暴露身份的原因,那就是他有恃无恐,而且,他有想要他们做的事情,否则,他没有必要现身。
现在,他似乎想提要求了。
“很简单,我只要你们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做得好,我就放过叶夜,如何?”许琴看上去很好讲话,这让李瀛等人无法适从。
“你又藏在我们身边又派人袭击我们,你到底想怎么样?”李瀛质问道。
许琴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李瀛会问得这么直白。此时,他虽然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因为李瀛的这句话让他稍微驻足。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要我所想要的东西。你们可以不给,但是,你们一定会给。”许琴说的话很玄乎,玄乎到李瀛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许琴走后,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进到教室,他们和还处于惊讶的李瀛和宛红打了招呼,这才将两人从震惊中唤醒。
他们平复心情,给王无双发去了一则消息,之后,他们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准备以起伏不定的心态结束今天一天的课程。
中午,高杆之上的日头将所有人的影子缩小成一个圆,这个圆只能呆在他们各自的脚下,不得有任何逾越的行为。李瀛和宛红联袂而行,顽固地将彼此的影子相连。
他们在楼下等待周芳雅的到来。
“李瀛。”
李瀛听到有人给他打招呼,他连忙抬头看向右边,是吴倩。宛红此时也知道了这个被李瀛魔化的人物是比李瀛大得多的表姐,她很热情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反观李瀛,他看确认来人之后,立马又把头摆过去,似乎在否决自己刚才的举动。
“李瀛,老子跟你打招呼你还不理人了是吧?还有没有点尊师重道的态度。”吴倩细数着自己为时不多的华岁,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她现在,似乎真正成为了李瀛心里的母夜叉。总之,李瀛是对她避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