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认出他是老板朋友,也知道舒然是老板妹妹,敏锐察觉到他俩氛围不一般,望向他俩的眼神里透着揶揄意味。
席策远走后不久,舒羿便回来了,舒然捧着糖水送到他手上,笑眯眯的说:“展会好有意思,我明天还想来。”
他不善的扯了扯嘴角,“是展会有意思,还是人有意思。”
舒然理直气壮说:“都有意思。”
第二天果不其然,席策远没能在展会上找到她,心想今天运气不太好。
他不知不觉走到昨天的糖水店,然后在他们坐过的位置上看到两个眼熟的身影。
身着衬衣西裤的俊美男人看到他后目光一斜,眼白轻轻一翻。
看到她哥翻白眼,舒然是席策远来了,乐不可支的笑道,“你输啦,要愿赌服输,以后不能给他甩脸子。”
说完立马扭头,朝席策远招手:“看来我运气不错。”
舒然跟她哥打赌,席策远今天会来这里,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她没有借此逼迫舒羿同意她和席策远在一起,只说希望他们回到从前的关系。
席策远走近后,她起身换坐到她哥一侧,让席策远坐到她刚才的位置,跟他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舒羿时不时插上几句话,倒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挤兑,而是心平气和的闲聊,就像他们从前那样。
他们从黄昏坐到天黑,一人喝了几碗糖水,趁着舒然去结账的功夫,舒羿递给席策远一份文件袋,像过去那些年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走了”,就领着结完账回来的舒然离开了糖水铺。
舒然坐到副驾驶位置。
旁边主驾驶座的人侧身给她扣上安全带,看她依依不舍的盯着后视镜,皮笑肉不笑道:“舍不得?”
“有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最近变得格外诚实,很少再说违心的话语。
舒弈手搭在方向盘上,车子平稳的驶出这条街道,直到后视镜中再也看不到席策远的身影,他半降下车窗,微凉晚风带去车内闷热,不经意的问:“怪我吗?”
舒然惬意的眯起眼睛,连带着声音都轻快起来,“不怪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她理解他怕她再受伤,所以看的比较紧。
舒羿自嘲道:“所以只要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就能处处限制你,事事管着你吗?”
她笑容烂漫:“你可以,你是我哥,我很听你话的。”
倒不是说她习惯了逆来顺受,犯而不校,只是体会到了生命可贵,不想跟她哥计较。
何况她的人生已过半途,除了爱情,总还会有其他东西。
【我很听你话的。】
这呼应的话语唤醒舒羿某段断片的记忆。
【你哪有这么听我话……】
望着他阴转多云的面色,舒然抿嘴浅笑。
她以为她和席策远就这样时,落地鹏城的第二天,意外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听他说,舒羿走前交给他的文件袋里装着一份订单合同和这串电话号码。
作为全世界最了解舒羿的人,席策远十分清楚他给号码的含义。
这不是支持或者妥协,而是他进攻前的温情伪装。
舒然对此一无所知,天真认为这会是她哥对她的心软和退让。
她告诉席策远自己最近在驾校学车,每天写信或电话给他分享自己的学车进度和生活日常,抱怨吃铁饼,单边桥,装考这些考试项目太难。
席策远之前考过,便耐心的跟她分享经验。
驾照一到手,舒然就被她哥带去天南地北的到处出差,有时候几天,有时候十几二十天,或是数月之久。
一开始只是国内,慢慢拓展到香江,最后频繁来往国内外。
舒羿从前没办法在兼顾赚钱的同时,把她接到身边悉心照顾,现在有了这种能力后,自然要把她绑带到身边。
不过他倒也不会让她陪同自己工作,而是开家旅行社,招了个几个员工,挂在舒然名下。
他工作时,舒然就带着员工在当地逛玩赏吃,开发研究游玩路线,最后竟然真被他们搞出了一些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