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知道,自己当初给出去的那一书包现金,和裴措他们真正投进去的钱相比,根本就是毛毛雨。
所以谈什么股份,什么分红,实在有些可笑。
“那么点钱,估计连财务都没记账吧。”
鹿绿叹口气,“还是别提了,就当是我资助鹿赤的爱心基金。”
“商业活动,最重要的是讲究一个信誉,当初你把钱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就已经谈好了不是么。”
“可是就那么十来万,你要怎么算股份?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
“从我分账里走。”
男人踩下刹车,停在一处红绿灯口,“虽然不能算进公司公账里,不过就这一部影片也难算不到哪里去。反正当时入账的时候就直接归进了我的份额里,现在也从我的账里分出去就好了。”
“还能这样?”
鹿绿觉得实在新鲜,“做生意是可以这么混乱且豪爽的吗?”
“别人或许不行,但你不一样。”
他的嗓音乍一听漫不经心,又好像带着无限深情,“谁吃亏都不能让你吃亏。”
“”
鹿绿只觉得心咕咚一下。
就像一只刺猬,向上活泼地蹦了蹦,背上的刺扎的五脏六腑都灼热起来。
因为那一瞬间,她刚好抬了脑袋,对上后视镜里男人眉眼。
线条流畅,非常专注,就像是什么短视频里加了特效和bg的定格卡点特写。
呼啦一下。惊心动魄。
“毕竟,”
纵横欢场多年的裴导偏头冲她一扬唇,“你帮公司义务实习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总不能寒了老员工的心吧。”
——哗啦一下,虚晃一枪。
刚才说的话真的又再次应验了:
和女孩子调,那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鹿绿只觉得胸闷气短。
电影院和鹿绿家离得不算特别远,开了没半小时就到了。
也是一直到下车前,裴措才状若无意地问她:“电影怎么样?”
“嗯?”
“鹿赤说你今天去看《六壬》了,观后感怎么样?”
“还不错啊。”
虽然情绪上还在气裴措,但脑子的理智让鹿绿选择拒绝小学鸡行为,不给好的作品打差评。
她点点头,给出了一个相当简单却有力的回答:“很对得起票房和评分。”
男人于是就轻叩着方向盘,似乎在思索:“那,你想不想高考完之后过来实习?”
“实习?”
鹿绿停下开车门的动作,转回身,“我不是说了嘛,高考完之后要去南极旅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