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怎么了?”
阿姨听见客厅有窸窸窣窣声,披着外套出来,正看见江意在扒拉着什么。
江意将手中的药箱放进柜子里。
“您生病了?”
后者淡然回应:“没有,出差要备点常用药,你天亮就可以离开了。”
主人家出差不在家,不需要她照顾也是理解的。
阿姨望着江意有些小心翼翼问:“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提前会跟你联系。”
阿姨点了点头,没注意多问,看了眼一旁的落地钟。
五点还差三分钟。
有人觉得这是半夜,而有人天已经亮了。
江意给傅奚亭喂了药,开始物理降温。
她很少见人生病,傅奚亭一直以来给人一种金刚不坏之身的感觉。
这人无论何时何地,都站得笔挺笔挺的。
风雨落在身上也压不弯他的腰杆。
即便是委曲求全的将傅家那些肮脏事儿说出来时,江意也未曾见他有半分地蜷缩。
灵魂高贵的人到死都是有气节的。
傅奚亭配得上这句话。
江意伸手拨了拨他额头上的发丝。
冰冷的掌心落在他额头上,男人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他俯身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闭眼之间,清泪顺着傅奚亭的额头滑下去。
进了他的发丝。
消失不见。
“我这一生,失败透顶,拼尽全力也难以圆满。”
“我跟司柏不是同一种人。”
“跟梦瑶才是。”
江意回想起她在傅奚亭跟前提前梦瑶时的同情与惋惜。
难怪那日,他低头吃饭,很少附和。
江意只当是他不喜欢谈论旁人的隐私。
可此时才悟透,她不仅仅是在谈论梦瑶,也是在谈论傅奚亭。
六点,江意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响动声,约莫着是阿姨离开了。
她行至窗边挑起帘子看了眼。
见人离开,吩咐钱行之看住,别让人进来。
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