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胆丧的恐惧感在车厢里一点点的爬上他的心头。
避孕药!
主卧只有素馨能上去,且平日里豫园管控严格,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江意的保健品换成避孕药。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江意主动吃的。
她恐惧怀孕,从不坚信自己能成为一名好母亲。
傅奚亭素来知晓这些。
可他能怎么办?
质问她?
争吵?
动怒?
伤着孩子了怎么办?她本就身体不好。
不问?
他只怕是会午夜难眠,夜里做梦都会想着这件事情。
关乎孩子的安危,他不能充当不知晓。
可问出来,该用怎样的语气问?
傅奚亭的心,被江意这波操作弄的麻乱。
太残忍了。
他的妻子太残忍了。
无端的收割他的喜悦,让他跟个失心疯似的活在恐慌之中。
她如同一只活了几千年的猫妖,将他的心当成毛线团,拆来踢去,掌控他的情绪,让他挣扎。
江意坐在身旁觉得他情绪不对劲,伸手覆盖住他紧紧按压在膝盖上的指尖,柔声询问:“怎么了?”
傅奚亭未有只言片语,收回被江意覆盖住的掌心、
这举动,让江意一愕。
不明所以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带着疑惑。
仍旧是归豫园。
傅奚亭先一步下车。
他大步流星进屋,压根儿就不管这个刚刚查出怀孕的妻子。
他进屋,先是去盥洗室洗了把冷水脸。
然后走到餐室拉开冰箱拿出冰水呼啦啦的灌着。
一杯接一杯的下去,想消灭心里的怒火。
江意从旁看着,觉得这人情绪波动实在是过大,暗暗斟酌起来到底是为何。
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怀孕了这件事情了。
江意穿着一身墨绿色毛衣站在餐室门口,望着傅奚亭:“你要是不想要,可以————,”
砰、男人手中的水杯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冷怒的声色睇着她,没有丝毫温度:“要,为什么不要?”
“我期盼已久才等到今天,又有何理由不要?”
他的质问,一声比一声高涨。